白水儿手里竟然真的有玉玺。
他心神巨震,但明面上,他无动于衷,连一如往常平静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看吧,我没有骗你吧。”白水儿在一旁,委屈地撅起了嘴,“你都不信我。”
庄君谷将玉玺轻轻地放了回去,“原来你真没有骗我。”
见他完整地放了回去,身后的程明济身子复而佝偻下去,但掩在衣袖下的手却没有拿开。
他依旧瞬也不瞬地盯着庄君谷。
“我怎么会骗你呢?”白水儿说着,将铜盒收到了回来。
庄君谷沉默,待到白水儿将玉玺规整,又关上了铜盒,铜盒之中传来了阵阵齿轮的声音停止之后,他才开口。
“你留着这玉玺是作何的?”他一脸疑惑地看着白水儿,“难道你想造反吗?”
他说着,神色无比凝重。
白水儿知道庄君谷的性子,他最是忠诚之人,乔邵琪是他的师父,亲手将他带出来的,乔邵琪对他亦师亦父。
上一世,就算他已经手握大权,想要颠覆王朝轻而易举,但因在乔邵琪死前答应了他绝不叛国,绝不反君,所以就算他到了那一步,也只选择做一个摄政王。
如今乔邵琪还没有被害死,此时的庄君谷继承了乔邵琪的信念,对朝廷和大周还是无比忠心耿耿的。
她怎么敢在他面前提及造反。
“没有!”白水儿连连否认,“我当然没有想造反!”
庄君谷面上松缓,不解道:“那你留着这玉玺作何?”
“我……”白水儿一时语噎,她吞了吞口水,道,“我虽然不造反,可是这东西我也不敢给别人啊。”
“给朝廷啊。”庄君谷道。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老翁目光幽深,盯着庄君谷的眸子变得晦暗难明。
还好白水儿早就想到了措词,她苦着脸,“这又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
“若是献给了朝廷,我如何解释自己拥有玉玺呢?”她叹息道,“献上去,我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说,怕是还会被猜忌。”
“若是查到我的身份,我也难逃一死。”
白水儿的身份是前朝皇室之后,新朝建立,旧的秩序就要消失。不管新帝显得多仁善,甚至明面上施恩,但私底下肯定容不得前朝的直系血脉存活的。
白水儿的这个解释倒是有一定的道理。
但庄君谷知道的信息可不是这样的。他从白酒儿那里知道,天子是知道的,所以才让白酒儿来取此物。
白酒儿也向白水儿表明了,所以现在是天子知道,还让人来去,白水儿也知道,但她没给。
庄君谷听着白水儿的解释,只觉好笑。
这女人,还在骗他。
又想让他相信她,又不停骗他,所谓又当又立。
“原来是这样。”庄君谷点点头,明显信了白水儿的话。
看他信了自己,白水儿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她正要将东西交给程翁,但庄君谷再次开了口。
“你不能交,让我来交吧。”庄君谷说道,“若是陛下问起,我自有说法。”
然后,他在白水儿震住的目光里继续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将你供出来。”
白水儿拿着铜盒的手捏紧。
“可是……”
“你不信我?”这下变成了庄君谷反问了。
“不是不是!”白水儿赶紧解释,她当然信庄君谷。以他的性格,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那是为何?”庄君谷问道。
白水儿张嘴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最后终于想到了,“不行,我不能将君谷哥哥至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