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儿也不反抗,听话地上前,站在了丁氏面前。
“夫人。”她唤了一声,也行礼。
但白酒儿并没有学过这些豪门贵族的礼仪,行的礼也是躬身作揖,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府中旁的人看去,怎么看怎么怪异。
但白酒儿脸上一点儿也不尴尬,只要她不尴尬,别人也就不觉尴尬了。
丁氏也注意到了白酒儿的礼,但她注意力更多的,还是在白酒儿那张脸上。
丁氏不由惊叹,“出落真俏呐。”
这会儿近了看,瞧着是更是精致无瑕。可怎么看,怎么像那位……
好看的姑娘她也见过不少,但多是名门淑女,好看的样子千篇一律。好看成这副模样的,她没见过。
好看的姑娘她看着就生三分怜惜,可……她太像那位已逝的皇贵妃了。那一位,是宫中不能提及的隐晦……比起怜惜,她更多的是心惊。
丁氏抚着心口,牵强地笑起来,拉过了白酒儿的手,“别叫夫人,生疏了,叫我三婶就好。”
“来,三婶给你准备了礼物。”丁氏说道,将那一对白玉镯子套在了白酒儿皓白的手腕上。
“多谢三婶婶。”白酒儿一点儿都没推脱,抬起手腕看着那成色极好的白冰玉镯子,“婶婶给得就是不一样,这镯子真好看。”
丁氏见白酒儿一点儿都没推脱,本来是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人假装推都不推脱一下的……紧接着就听到了白酒儿开始夸赞。
接过她礼物的姑娘不少,可按照规矩都是谢恩,哪会对礼物指三点四的。
就是喜欢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显得眼皮子浅薄。
“你喜欢就好。”丁氏扯着牵强的笑意说道。
“好了,让嬷嬷带你下去吧,房间已经给你备好了。”丁氏道,“收拾了好生休息,明晚给你办接风宴。”
“是。”白酒儿乖巧应声,跟着丁氏身边的王嬷嬷离去。
到了国公府给她准备的院子里。
院子位置挺好,她住的是主屋,屋子里头一应俱全,物件都准备得妥妥当当了。
王嬷嬷将白酒儿安顿好之后,道,“姑娘来得匆忙,手底下的丫头还没有安排好,明日一早老奴会带丫鬟来给姑娘挑选。”
王嬷嬷之前就见过白酒儿,知晓她并不是面上看起来这般好说话。
“多谢嬷嬷。”白酒儿目送了王嬷嬷离去。
虽然没有近身侍奉的丫鬟,可院子里本来就有做洒扫粗活的丫鬟婆子。
在屋中廊下点起灯,盛满了浴房的温水,便鱼贯退出。即使是做粗活的最低等丫鬟们,静不闻人声,动不见步移,目不斜视行为规范。
并未有大丫鬟指挥,她们也很快就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屋中地细活。
看着鱼贯而出的粗使丫鬟们,白酒儿对着阿稚啧啧道,“看到没,这就是专业。”
“什么是专业啊?”阿稚茫然问道。
“专业就是术业之精,将自己的本分做到了很好的意思。”白酒儿耐心解释着,脱了衣服走进了浴室里。
阿稚跟在后面,蹲下去替白酒儿洗发。
“阿稚,你跟着一学的怎么样了?”坐在浴室里的白酒儿突然问了一句无关的话。
之前她让一教阿稚功夫,如今阿稚学成了什么样并不知道。
阿稚一边轻轻揉搓着白酒儿的头发,一边道,“一般般吧。”
“哎,师父太厉害了。”阿稚道,不爽地嘟起了嘴,“在他面前我一招都过不了。”
白酒儿没说话,话锋一转,“明日国公府会有丫鬟来服侍我,你就跟在我身边,她们要怎样你都不必管,时刻跟着我听我吩咐就行。”
“是。”阿稚乖巧应声。
翌日一早,王嬷嬷就带着一排的丫鬟到了白酒儿院子里。
阿稚给她将头发刚梳好,她不会复杂的头饰,只是简单地辫了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