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酒儿的话,孟承晚心中舒服多了。
“此事只能办好,不可办砸。”他道。
说是那样说,可真要办砸了,他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大人说的是。”白酒儿恭敬应声。
孟承晚见她态度恭敬,也不再多说她,话锋一转,问道,“你底下的人开工的时候,有没有做法?”
白酒儿茫然一愣,而后摇头,“未曾。”
“所有大工程开工之前都要做法祈求顺遂,怎么不做法呢你。”孟承晚皱眉道,“你真是不懂事儿。”
白酒儿皱眉,做法这么重要?
白酒儿回头看向姜以卿,姜以卿点点头。所有大的工程开工之前,就算是朝廷的人,也会做个法图个心安。
白酒儿无奈,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是,我立刻就去安排。”
说着,朝着后头的下人使了个眼色,“现在就去做。”
“嗯,准备好了通知我一声,我作为此次负责人肯定是要当场的。”孟承晚道。
“好的,您放心,一切都会按您的安排地去做。”白酒儿很是安分。
这点儿小事儿,孟承晚要做就做。
至于其他事关河渠的大事,孟承晚只能提议,想做主?将他捧到天上,想听什么自己说什么就行。
做主是不可能的。
“下人已经去安排了,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白酒儿无比恭维。
孟承晚点头。白酒儿将身后的姜以卿拉到了身前,对孟承晚道,“大人,这是我聘来修河道的书生,建筑方面了解颇深。”
孟承晚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姜以卿,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一个女子聘请的人能有多厉害,还是书生呢……真要厉害,就已经金榜题名了。
还会沦落到为一个商户女子所用?
但毕竟姜以卿是前期一直负责修缮的主事人,孟承晚点点头,“说罢。”
白酒儿将姜以卿往自己身前一拉,“你跟大人说说你的进度。”
姜以卿对着孟承晚一礼,“回大人,小生已经修了两月,形成中原河南道泛灾的主要是苏江、广河和长南流域。”
“苏江是山河汇水,取材方便,河道也易修缮,所以这段时间小生主要是修苏江。”
他说着,将一直带着的书籍和资料递到了孟承晚面前。
“这些是小生这段时间整理的关于这三条河的资料,其中朱砂批注处皆是较难修缮的。但朱砂也有批注小生认为解决的法子。”
孟承晚接过,看得很随意。
苏江、广河和长南流域本就是朝廷心腹大患,年年出问题。不仅今朝工部,就是前朝工部也花了很多精力去研究解决方法。
两朝都没有研究出个结果的事,他一个小小书生,能有什么法子?
但很快,孟承晚就收起了散漫不屑的心思。他坐直了身子,看着上面的朱砂批注。
倒不是写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子,而是上面的法子,竟和两朝研究出来的许多方法是一致的。
虽然孟承晚也知道这些法子,可他能阅尽工部所有的书籍,知道这些法子也有前人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