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方便。”她说着,转头对着秋生吩咐道,“把送她回家。”
秋生眉头皱成了山川。
“怎么送?抱回去吗?”他有些生气。
她穿得那是个什么东西?那衣服穿了跟没穿一样,套了个外套里头也是寸缕不着。
这大半夜让自己送她?怎么不让姜以卿送!
深更半夜让他跟一个女子共处,送她归家?秋生心里那股戾气又起来了。
白酒儿似乎没有听出来秋生言语间的恼怒,淡定说冲着那女子问道,“腿脚没问题吧?”
女子红着脸摇头,“回姑娘的话,没有。”
“那行,不必抱着回去。”白酒儿道。
秋生气得牙痒。
“行。”秋生转头,对着女子道,“走吧,带你回去。”
女子一听白酒儿安排了那少年送自己回去,脸上带上羞赧之色,望向秋生的目光也眼波流转。
秋生很气,转身就要走。
去就去。
但下一刻,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
柔软而熟悉地触感让秋生即使没有回头,在被碰到的那一瞬间,他满腔的力气霎那化成了委屈。
他回头,看向白酒儿,眼睛里蓄满委屈。
怎么能让他半夜孤男寡女送一个未出阁还穿着裸露的女子回家呢?
“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她说道,脸色与方才无二,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与秋生那一脸委屈比起来,简直是淡定至极。
“你不在我没有安全感。”
说着,回头吩咐着白家的下人,“你们将这个姑娘送回去。”
下人应声,带着那姑娘离开。
那女子离开时,还不停回头看秋生。
秋生看也没有看她,只低头,看着白酒儿抓着自己的手发呆。
她说自己离开没有安全感……意思就是离不开他了?
秋生默不作声地勾起了唇角。
但没给他多看的时间,白酒儿已经放开了他的手,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回头对着姜以卿道。
“冷吗?”
秋生刚勾起地嘴角拉下。
“天气暖和,还好。”姜以卿说着,白了一眼秋生。抱紧了自己,还好他那几本孤本揣在里头的衣服怀里。
“那走吧,该回去了。”
白酒儿上了马车,一行人回到了白府。
秋生守在白酒儿的房间里,板着脸也不说话。
白酒儿收拾好准备睡觉,好像才后知后觉发现秋生的异样。
“怎么呢这是?”她不解地问道,晶亮的杏眼里是大大的疑惑。茫然不知的样子看起来懵懵懂懂,有一种笨拙的可爱。
秋生不说话,板着脸看着白酒儿,带着哀怨。
他不知道自己不爽什么,反正就是不爽。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吗?”白酒儿又问,偏着头作思考状,“难道是……方才你去救那女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一谈及此,白酒儿立刻倒吸一口气,“你不会喜欢上了那个女子吧?”
秋生的脸彻底拉下来。
“是了,她刚才穿的衣服可诱人了。”白酒儿笑起来,“开窍了呀?不过有一说一,那姑娘的确好看。”
“哎呀别拉着个脸嘛,多难看?”白酒儿说着,伸手去扒秋生的脸,手指故意落在秋生的薄唇上。
秋生浑身一颤,但下一刻,白酒儿的手指一挪,挪到了他的嘴角,往上轻拉。
“瞧着,笑起来,多好看。”她轻声温柔地道,“多笑笑嘛。”
秋生很想退开,不想被她碰嘴,可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喜欢她就跟我将啊,我还能棒打鸳鸯不成?”白酒儿继续道,“我肯定是帮你的呀。”
话音落下,秋生往后一退,躲开了白酒儿的手。
他瞪着白酒儿,气得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很气。
“谁稀罕你帮?”他气呼呼地说道,转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白酒儿躺回了床上,幽幽道,“有了喜欢的女子,我不帮你不成,帮也不成。”
“莫名其妙又生气。”
“你现在脾气是越来越怪了。”
话音落下,屋子里没有人回她,一如既往地寂静。
但她知道,他能听到。
“好吧,你既然如此,以后我便不管你了。”白酒儿气呼呼地转身,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以后你的事儿别跟我讲,爱咋咋地吧。”
她刚闭眼睛,旁边就站了个人影。
“我没有莫名其妙生气。”秋生无比委屈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很是低落。
主子怎么能不管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主子。
她怎么能不管他呢?
白酒儿没有理会他,闭着眼睛假寐。
秋生见白酒儿真的不理自己了,他往床走近了一步,努力解释道,“我没有跟你生气。”
“我真的没有生气。”
他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只想让白酒儿不生自己的气。
“我真的没有……”他声音越来越小,“主子你别生气,求你了。”
听着他委屈地都快哭出来的声音,白酒儿心里也软成了一滩水,直想将他抱在怀里哄。
可她知道,自己此刻必须忍住。
勾男人,就要若即若离,撩到之后立刻退开,让他抓心挠肝让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
恋爱脑都没有好下场。
白酒儿克制着自己心里的冲动,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秋生心里好委屈啊,为什么主子要说撮合他和那个陌生女子的话啊!
可他更怕的是白酒儿跟自己生气,一想到她不理自己了,秋生心里就跟撕裂一样难受。
他好难受主子为自己去牵线,可更难受的是主子不理他了。
秋生伸手,手指悄悄放到了白酒儿的被子上,轻轻拉了拉,哀求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