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将家中事安排,我写两封信。”白酒儿说着,站起来走到桌案旁边,旁边的白锦月赶紧上前替白酒儿研墨。
她站半天自己可终于有了用处。
屋中人都很安静等着白酒儿写信,白子德凑到白酒儿旁边,看得瞪大了眼睛。
他侄女跟孟大人关系这么好了?金人之事竟对他一一说起。
“孟大人会不会跟皇上说?”白子德很担忧。
“不会。”白酒儿写好了信,封好递给白锦程,“劳烦大哥将这两封信分别交到孟大人和大都督女婿江昭手上。”
“好。”白锦程也不多问,接过了白酒儿手里的信。
“连夜送。”白酒儿又嘱咐道,“趁着今夜宫中无暇顾忌。”
“等明日,我可能要被抓了。”
“啊?!”白子德骇然,“皇上要抓你?为何?”
“不为何。”白酒儿道,“他既然想杀我,就多得是理由。看他明天找什么缘由吧。”
“说不定将刺杀金人的罪都要往我身上安。”她随口说道。
但她只是随便说说。
白子德听得愣眼,“怎么可能?整个大殿上的人都知道今日那些刺客除了三王子就是死命要杀你的,你自己安排人杀自己?这也太荒谬了!”
白酒儿没回话,将信交给白锦程之后,就站起了身。
“你们的事我已经安排了,莫要出了纰漏。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作何?”白子德有些心慌,“多事之秋,这大半夜的出去也太危险了。”
“不必担心,此事很重要。”白酒儿说着,往着门外而去。
白子德跟着她的步伐将她送到了书房门口,皱着眉看着白酒儿身影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很是担忧。
“什么事这么重要?这大半夜的都要去办。”他不解地喃喃开口。
另一边,白酒儿快步走到了夜色中,翻身上马,夹马疾驰而去。
冬风呼啸,有稀疏的雪花在夜里飘落,被夜风吹到脸上冰凉刺骨。大周的京城中夜夜闭户,但有的人家户都挂起了灯笼。
快过年了,冬日的寒冷在这样的时节里都变得充满人气。
雪花在无人知晓的夜里悄然飘落,落与家家户户的屋檐上,树桠里。
疾驰的马匹绕过巡夜的五城兵马司,到了回春堂外。
白酒儿下马,推门进去。
秦霖早已在院子里等着白酒儿的到来了。他坐在轮椅上,手里抱着个汤婆子,旁边还站了刘二等人。
这些人都是白酒儿刚到这个世界时收拢的人,表面上只是走脚小卒,但实际上个个都是可用之才。
姜以卿也在其中。
他们一早就在这里候着了,主子参宴之前就来信让他们集合在这里等着听命。
宫中发生的事也很快传到了他们这里。
白酒儿推开后门走进院子里,站了满院的人立刻严肃起来。
“主子!”
白酒儿没有多话,将人招来,开始一一吩咐。
“秦霖带着人立刻离开回春堂,与姜以卿一道去刘二的住处。所有宫中的消息和动态,今日起不用传于我,皆禀报给姜以卿。”
“刘二等人今日亦听命于姜以卿。”
白酒儿一一吩咐,就连那些书生的后路都安排好了。
最后,她将姜以卿叫到了房间里单独谈了起来。
得知金人即将开战,姜以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才攻下辽国,就要来打大周,金人疯了吗?”
“金人疯没疯不知道,皇帝肯定是疯了。”白酒儿道,“为了燕云十六州进了金人的套子。”
说完,不待姜以卿疑惑,白酒儿便抬头道,“我近日来是让你画一张图的。”
“主子吩咐。”姜以卿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