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的路通往每一个死牢牢房,将关着的另外几个人全部接到了之后,一行人通过暗道离去。
暗道中空气稀薄,一行人走得很快,也不知多久,终于走到了出口处。
出口处是在京城外,走出地道时,一阵冷风刮过,刺骨的冷。
京城外刘二也备好了宅子,他们带着白酒儿在夜色里匆匆离去。
到了京城外头的宅子里,满屋的人见到白酒儿纷纷行礼。
对于如今的情况,白酒儿在狱中基本上都了解了,如今景明帝难逃,京中的大户人家也收拾了细软逃离京城。
白酒儿吩咐手下的人也准备准备,离开京城。
“那京城这边……怎么办?”秦霖坐在轮椅上,认真地听着白酒儿的吩咐。
在听到她说所有人离开京城时,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即使被家族所厌弃,他也无法割舍这个长大的地方。
京中即将沦陷,他不忍……
“没办法了。”白酒儿肃然,“朝廷都已经南逃,京中的人……”
有权有势的接到了消息,也已经离开京城逃命了。
留下的……都是已经底层的百姓。他们接不到实事的消息,如今金人还没有打进来,朝廷难逃,京中的百姓生活却是依旧的。
只有金人到了城下,他们才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紧闭的门窗里,火盆烘得整个屋子里都暖烘烘的,已经是夜半时分,外头很安静,火盆里的银丝炭烧得微微作响。
“孟承晚呢?”安静中,白酒儿突然问道。
“孟大人早就跑了。”姜以卿说起孟承晚,不由得叹息一声。
说他为国为民吧,他贪生怕死重看自身利益得失,墙头草一般风吹哪儿就倒哪儿。
一旦有危险,跑得比谁都快。
说他胆小懦弱自私自利吧,又敢拼着朝廷的压力支持白酒儿去修水库,自身也是的确有才干之人。
白酒儿似乎早已想到了孟承晚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倒也不意外。
玉玺在他那里,以他极其小心谨慎的性子,自己死了玉玺都不会流落或者被人找到。
京中……朝廷除了太子和几个亲信,能跑的都跑了。
不能跑的,也把家里人送走了。
“七皇子呢?”白酒儿偏头问了一句。
“七皇子跟谢贵妃一起南下,去了河南道谢府。”姜以卿说道,“和皇帝一起的。”
“明日在京城中散布金人要打进京城的消息,让那些百姓能跑就跑。”
“不是官府的通文,百姓会信吗?”姜以卿皱眉问道。
“信不信就看他们自己了。”白酒儿也无奈,若是孟承晚还在,她还能有法子让他出头去做这件事。
可如今,孟承晚跑了,江昭也离开了京城,岑海信她能见,但也挂帅出征了,白府举家南迁,书生们四散,七皇子也南下了……
其他朝官暂时不能找,毕竟自己是才从刑部大牢越狱出来的。
“到时候京中大乱,查起来我们不会暴露吗?”秦霖有些犹豫地开口。
“京城乱成这样,百姓再乱,朝中没有精力来查我们了。”白酒儿吩咐完,顿了顿,“月隼营的人去做这件事,其他人收拾东西,明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