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还放着沿路各州道的太守和兵将信息。
白酒儿细细看了起来,本来淡定地神色在看到一个名字时,蓦然瞪大了眼。
旁边的白锦月也凑了过来,瞧了一眼。
“张叔夜?”她疑惑开口,“这是谁?”
“张大人,我记得。”在白酒儿身后的白锦程也接话,说了一句。
“你认识他?”白酒儿挑眉,惊讶问道。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张大人常曾经招安过很大一支起义的山匪流寇。”
“当初金人刚起战事的时候,他上疏要朝廷给他骑兵和人马,自请抗敌。”
“但朝廷没有理他。”
白锦程不懂白酒儿为何单独提起他,“张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白酒儿摇头,“没有。”说完,她放下了手里纸张,看向了下一张。
张叔夜,是大周的最后一根脊梁。
但她没有说,当初他背负着满身的骂名冤死,自己将自己活活掐死殉国,以正气节。
这一次,她不拦他的路,再给他一次站起来的机会。
安静中,白酒儿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信息。外头的风吹进来,掀起了桌案上张叔夜的那一张,飘飘洒洒又落到了角落中。
姜以卿走过去,捡起了那张纸,张叔夜……他与旁边的刘二对视了一眼。
刘二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
……
白酒儿坐镇山庄里,未曾出户,但外头的消息每日飞报一般送到了她的案前。
一日一日,整个屋中都堆满了飞报,对于外头的局势,她一清二楚。
金人在京城停下烧杀掳掠十日之后,整顿了大军继续南下。
转眼到了夏日,在周军的节节败退中,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时任青州府知府的张叔夜。
期间,他上疏景明帝,将各州道的府兵快速的集结,汇成了一股十多万之众的强力大军。
金人忌惮,停下了战事,接下了景明帝不停求和的国书。
这消息是乔星瑗亲自送到山上了来的。
看得出来,这消息让她很不安。
这是给了景明帝喘息的机会。
“张叔夜此人为龙图阁直学士,青州府知府。”乔星瑗道,“曾经是过军功的,在军中有威望,各州道的府兵很快就被他整合起来了。”
听到张叔夜的名号,白酒儿身后的一众人都沉默了一下,复杂地看向她。
比起乔星瑗的严肃,白酒儿淡定很多,她点点头,“我知道他,是个昭昭忠臣。”
各州道的布防图和任职官员以及兵力,她早就过目了的。
这些人里,不乏有真正贤能大才之人,其中张叔夜数一。但她从来没有生过拉拢他的心思,因为此人她很清楚,有多忠于大周的朝廷。
她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她也曾听过这个名字,在前世。
张叔夜,是北宋最后一根脊梁骨,是可昭千古的忠节之臣。也是在乱世里所有人都观望不前的时候,唯一一个带兵勤王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