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子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搓着双手的手心不停作揖叩拜,“大侠饶了我女儿吧,你们要什么我都给,银子没有我给你们去找,去拿!”
听到白子义的话,山匪正准备停下,可旁边的白四看到直接就给山匪下跪磕头的父亲,眼睛都气红了。
他们好歹是国公府的人贵公子,父亲也是朝廷的官儿,虽然不大,也轮不到这些山匪欺辱!
“爹,你站起来!”
年轻气盛的白四站了出来,挡在了家人面前,“你们这群山匪,趁国乱打家劫舍,恶事做尽!”
他梗着脖子不愿意向低贱的恶霸低头,离他最近的恶霸已经挥起了手里的镰刀。
白四话还没说完就一镰刀砍在了他头上。
镰刀是从前他们还是农民的时候割草的镰刀,上面已经生了些许锈,有些钝,即使一刀用尽全力想要砍死白四,可也没有砍碎他的头盖骨,只是镰刀的尖往下拉戳进了他的眼珠子里。
在白四一声嘶鸣的哀嚎中,那人抽出了镰刀,然后一把薅住白四的头发,死死按到地上,镰刀对着脖子一顿乱砍。
四房的人吓傻了,白子义跪行在地上就要爬过去救自己的儿子,被旁边别的山匪一把拉回来踹到了旁边。
孙姨娘哀嚎着想要上前,刚动就被亲儿子白锦咏绷着脸拉住。
元氏声嘶力竭地扑过来,被山匪一把抓住头发摔倒了地上,还上前补了两脚。
其他四房的人都被压着跪了下去。
直踹得她心口撕裂一般疼,剧痛让她蜷缩在地上,但仰着头死死盯着白四的方向,声音声嘶力竭,“儿啊,我的儿……”
在她绝望的目光里,那拿着镰刀的山匪一下一下挥刀砍着白四的脖子。
不一会儿,刚才还中气十足的白四声音慢慢变低,最后只剩喉咙里诡异的咕噜咕噜气泡声。
直到他彻底没了声,死绝了。山匪还砍了一会儿,最后脖子上只剩下了一些皮肉还连在一起,那山匪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从脖子上使劲扯了下来。
提着头,擦了一把满脸的血,走到了已经吓软了身子的白子义面前。
“还要把你的钱藏着?”
白子义吓懵了,他知道落在山匪手里意味着什么,所以一开始就丢掉了所有尊严说跪就跪。
只想保住自己的儿女。
可如今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子活生生惨死在自己面前,惊恐和绝望让他几乎麻木。
在这麻木之中,又生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清明。
在这一丝难得的清明中,白子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酒儿要杀光他们的下人。
为什么要让他们独自行路。
为什么不给他们带一分钱,却又给他们满身的华服和朱钗头面。
为什么走的时候不蒙他们的眼,任他们看着外头的风景和军队,丝毫不怕他们报信。
因为她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她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活着离开。
元氏也想明白了,她抱着心窝子蜷缩在地上,嘴中嗫嚅,“好狠啊,白三,你好狠的心啊!”
这一刻她恨极了白酒儿。
那些山匪可不管她在念叨什么,听他们之中无人说话,挥着锄头和劈斧就要砍向白锦咏。
嫡子死了,白子义就白锦咏这一个儿子了。在他们要砍向白锦咏的时候,他浑身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一把扑到了白锦咏身上,“儿啊!!!”他嘶吼着,生生替白锦咏挨下了那斧头和锄头。
斧头劈到他背上,直接插进了血肉。锄头落下处高,劈到了他的天灵盖。
直接敲碎了他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