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分内的事,谈什么辛苦。”姜以卿说着,三人都起了身,向着营帐而去。
到了帐篷之后,吩咐了下属准备好笔墨。
三人就开始整理信件,姜以卿负责画。
他画工极好,落笔生花,简单的几笔就能描绘出图样。
三人整理着信件,越来越沉默。姜以卿画得也沉默。再次看这些信件,也是看得滔天怒火。
里面桩桩件件,都是足以挑起深仇大恨的罪行。
金人如何能原谅?朝廷又凭什么替百姓能原谅?!
许久之后,信件终于整理好,姜以卿也画完了,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连一直跟在秦霖身后的秦宏看着那些整理出来的信件和图样都憋红了脸,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光金人!
只有秦霖,比起几人脸色稍微平静一些。
他看着手里整理好的信件,吹了吹上面未干的笔墨。这些公告纸张,贴出来,没有一个人能看过还平静。
没有一个人看过后能不恨。
没有一个将士看过后能按住欲杀向金人的刀剑。
秦霖没说话,回头,对着身边的下属吩咐道,“把黄晖叫过来。”
站在旁边的秦宏看着秦霖那运筹帷幄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沉默着,心中生了许多情绪。不仅是难过和追悔,还有些自卑。
从前瞧不起的人,如今变成了仰望的存在。
这个事产生的情绪让人很难纾解,也很复杂。
不一会儿,黄晖就被带了过来。当初他跟着白酒儿的人跑了,离开金陵之后就没有回去过。
这也是白酒儿默许的。
黄晖作为黄东林唯一的儿子,只要他在她手里,黄东林她就是可以放心用的。
默认,也是为了握住黄东林的命脉。
不然以黄晖那个混不吝的样子,肯定会被白酒儿嫌弃赶走。
但自从带到了这里,黄晖是没有编入军的,他三番五次提过想要入军,但都被乔星瑗拒绝了。
乔星瑗也嫌弃黄晖,在她眼中黄晖就是个老鼠屎。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给黄晖安排清扫马厩的事儿,黄晖倒是积极。能跟着白酒儿,就是扫马厩都是兴奋的。
他管的那个马厩养得马格外膘壮。
今日阅军,他肯定没有资格上场受检阅的。只能呆在边边角角里缩着看热闹,当看到三十万大军肃整程兵,眼睛都看直了。
再看到白酒儿一身金甲披着朝阳的霞光出来,他简直魂儿都快没了。
一整个看呆住。
那一刻,白酒儿彻底成了他心中的神。
而白酒儿身边近身的大人们,在他心里也是高高在上的大佬。
在听到秦霖让自己过去的时候,黄晖眼睛都亮了。在一众管马厩的杂事兵羡慕的目光里,他挺直了腰板,捋了捋头发,潇洒离去。
一脸骄傲。
秦大人,可是主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以后肯定是大权臣!
黄晖刚被带到了秦霖和姜以卿等人面前,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直挺挺地跪下,“小人参见秦大人姜大人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