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人都退了下去,守门的兵将这才走进来,准备禀告外头的白锦年和任和筠求见。
此时已经过了大半日了。
只是他还没有说话,外头就冲进来风风火火一个少年,直接冲到了白酒儿面前,趴到了她桌案上,“主子,竹矜回来了!”
白酒儿被冲进来的少年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才看清原来是十。
十是她近身多年的几个月隼营影卫里,话最多的一个了。
虽然比起常人还是显得格外沉默寡言,但比起另外几个,至少偶尔会满是好奇地跟她说两句话。
这些年下来,十竟然成了九个影卫里,唯一一个会跟她主动说话的。
那些年因做杀手而被压抑的天性也慢慢释放出来,无人的时候,在白酒儿面前青涩羞赧却也灵动。
白酒儿看到十那张脸都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跑的,勾起了唇角。
“他回来给你乐成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朝着外头走去。
听到竹矜师父回来,白酒儿也很开心。
那通秉的将士站在屋子里看着白酒儿直接走了出去,也跟着走了出去。他还没有通传外头等着五姑娘。
白酒儿走了出去,竹矜从影壁后转过来。
“师父!”
“师父!”两人共同喊了一声。
竹矜也很激动,看到白酒儿之后习惯性地伸出手,但及近又想起对方是女子,这样不合规矩。
但白酒儿已经走近,哪里顾忌什么男女。一把就抓住了竹矜的手。
抓住晃了晃,又放开。
“你总算回来了。”她说道,“我还担心,你在金人那边要出事儿。”
是白酒儿让竹矜去金人皇庭照顾锦安公主的,金人开战之后,金人皇庭那边的消息就断掉了,竹矜和锦安公主都没了音讯。
她之前派人去想要打探两人的情况,但都没有打听到。
金国实在太远,她也鞭长莫及。
如今见到竹矜回来,也松了一口气。
“锦安公主……如何?”白酒儿迟疑着,开口问道。
虽然竹矜还没说,但白酒儿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锦安公主的身子情况她很了解,当初诊治的时候,便清楚活不过多久。
最多两年。
当初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她是自己母亲养大的孩子,便没有多上心。任她被景明帝派到了金国和亲。
后来知道的时候,她人已经在金国。她想救也没有那么大的势力。
若是一早知道她的身份,白酒儿想尽办法也会将她留下来。
后来将竹矜派过去之后照顾锦安公主……也不知道如今具体情况。
竹矜迎上白酒儿,被她握着手上下晃了晃,有些无措。毕竟男女有别,直接拉手晃……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姿势,但好像不太好吧?
竹矜有些无措,但毕竟是他自己的师父,倒也没有多想。
现在听到白酒儿的话,竹矜脸色不是很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锦安公主过世了。”说着,他从行囊里掏出了厚厚一沓信,递给了白酒儿。
“这是公主生前给你写的信,一直想要给你送过来。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后来金人开战,皇庭里就更送不出来的信件了。”
白酒儿听到锦安公主已经过世,虽然在她的预料之中,可心中还是悲凉。
脸色也黯然起来,她接过厚厚一沓信件,看了看,然后递给了身后的阿稚,放到我案上去。
“是。”阿稚接过信件,跑了回去。
白酒儿这才带着竹矜往自己屋子里而去。
“她什么时候过世的?”白酒儿走在竹矜旁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