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声,声音渐弱,小声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白酒儿想了想,毕竟师父跟晋王殿下是好友,自己就算知道他去了也没多大用,但人情上,的确不该拦。
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早去早归。”
“我派两个暗卫给你,护你安全。”
竹矜摆手,“那不必,你”
话音还没说完,就被七打断了,“主上,十说他可以去。”
今日七是休沐,十该当值。他一直隐在白酒儿身边,并未出现。听到七的话,白酒儿显然没有立即意会,只是疑惑道,“十要守护师父?”
七点头,嗯了一声。
竹矜在一旁皱着眉,道:“不必如此,你现在身边缺人,哪里都需要人手,我能从金庭出来,谢府也关不住我。”
说着,他顿了顿,“别忘了,我可是鬼王谷的谷主。”
鬼王谷……白酒儿自然知道,师父之前就说过。但因为原本的上一世里并没有出现过鬼王谷,所以她并未放到心上过。
只以为是随意建立的小门派,也并没有打听过。
听到竹矜这样说,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就让十跟着你吧。”
话音落下,竹矜还没来得及说拒绝的话,十就已经站到了她旁边跪下领命,“遵命!”
白酒儿看着一反常态的十,这么积极的?
“嗯……那你就跟着师父,护他平安。”白酒儿道。
竹矜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十已经领命站到了他身边。他转头,看着十,十褪去青涩的面容刀刻斧凿般俊逸,带着杀手独有的冷峻。
认真说起来,十算是白酒儿身边十个贴身影卫里,长得最好看的。
如今长开后,也是最耐看的,肤色也比旁的几个更白皙。
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十偏过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好吧。”竹矜无奈道地点点头,与白酒儿告别。
白酒儿转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十什么时候跟师父关系这么好了?”她喃喃地低声开口,似乎是自言自语。
秋生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看着两人的背影绕过影壁不见,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
说罢,他看向还没有藏起来的七,满是疑问。
白酒儿也跟着看向了七。
七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撇开了眼神,没有说话。
白酒儿眼尖的发现了不对劲,之前她太忙,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手下的情况,只要是安全的,她就没有过问过。
现在看着七奇怪的脸色,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你们什么情况?”她问道。
七不敢不回答白酒儿,沉吟了须臾回道,“几年前竹矜公子救过十,他便与他亲近了。”
白酒儿挑眉,质问道,“我也救过他,怎么没见他跟我这么亲近的?”
她说完,七还没有回答,秋生就板起了脸。
七觑了一眼一眼秋生,“十想亲近您也没那个胆子。”
“什么意思?”白酒儿挑眉,她说的亲近是好友亲人那般的亲近,可到了七嘴里似乎并不是。
心思一转,她问道,“十是喜欢那种亲近?”
七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喜欢我师父?!”白酒儿猛然瞪大了眼,这是什么炸裂的消息?!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的,可听到了答案,整个人都惊到了!她没有精力关心他们,也很久没有过问他们的私事,这就给自己来了个如此炸裂的情况?!
秋生也站直了身子,一只手往后抬着盼儿的屁屁将她朝背上托了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七无语地看了一眼秋生,“您满目心思都在主上和小小姐身上,哪儿还有余光看我们?”
白酒儿:“……”
秋生点点头,理直气壮地道,“倒也是。”
七嘴角抽了抽,对着秋生道,“您是不是忘了,你是月隼营的领主?”
秋生继续低头搞起了水缸里的石子,没理他。
对他来说,十喜欢男人也好,七跟男人上床也好,并不重要,只要他们不会有生命安全,他就不关心。
他现在养女儿都养不过来呢。
白酒儿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那……师父对十是个什么意思?”她迟疑着问道。
七摇头,“这个属下也不知。”
白酒儿点点头,“这样啊……”
冬风扫过白酒儿的眼,让她两眼很茫然。
腊月中旬,金陵城——
和成道也收到了白酒儿的信。
当一个影卫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书房,和成道推门进去,空无一人的屋中一切如常,只有案上多了一封信件。
和府中监视的兵士已经在白酒儿决定用和成道之后,便被白锦月撤了。
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就连和府外的兵士都撤了。但守门的普通守门人换成了兵士,身着和府下人普通的衣服,看着门口,除了和成道,一个人也出不去。
期间白锦书想要传信给白家三房,但所有信件都被拦下,甚至就连白锦月的面都没有机会看到。
这期间,和成道也没有收到白酒儿的具体回话,只按照平常的事情做着,依旧日日朝谢府去着。
此刻的和成道到了书房中之后,走到了案前,看着上面摆着的一封密信。
他皱眉左右瞧了瞧,整个书房除了他的贴身小厮并没有人。
“这信是谁放的?”他问道。
小厮摇头,门口守着书房的下人也很茫然,“回大人,没有人来过。”
和成道立刻提起了心,他看着那封信,挥退了书房中的小厮,将信拆开看了起来。
果然是白酒儿传来的信。
紧绷着的脸并没有松开过。
看到最后,他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