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自诩看书比较多,竟不知道这首诗的出处,又读了两遍,越发喜欢,可惜不能问问她出自谁人之手,心里很遗憾。
第二天傍晚,李友回来复命,跪在赵昀面前道:“将军,属下往徐州方向追了一百多里,沿途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属下回城后,又找了京城所有的大小客栈,这两日也没有相似特征的人入住,属下无能,一会就去领罚。”
李友一身风尘仆仆,双眼猩红,嘴唇干裂,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赵昀沉思片刻道:“她带走了不少男装,可能乔装打扮了。”
李友道:“就算夫人穿了男装属下也认得出来,况且福来和秋月属下也认识。”
赵昀道:“找不到就算了,她可能提前准备了住的地方,应该还在京城,以后若遇到了要以礼相待,及时禀报,这次你办事认真,罚就免了,下去休息吧!”
李友心里一松:“属下遵命,谢将军开恩。”
一天傍晚,朱雀大街附近一个小院里,白苏正在发脾气,案几上放着几个窝头,三个下人跪在地上不停认错。
白苏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听我的,却天天的阳奉阴违,我说了以后和我吃一样的饭,你们就个个说不饿,却背着我吃窝头,这才几天啊!就穷的没钱吃饭了吗?孙媪,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孙媪道:“女郎息怒,是婢的错,奴婢原本在家里吃惯了这些,一时想吃,就做了些,不是每天吃的。”
白苏气道:“还不承认,那我也尝尝看这是什么山珍海味,让你们念念不忘,以后我也随你们吃这个。”说着拿起一个来就咬。
孙媪急忙认错,哭道:“女郎不要,婢知道错了,女郎千金之躯,怎么能吃这些粗食?奴婢只是不想女郎的钱让奴婢们浪费了,就想了这个主意!婢知错,不该自作主张,违背女郎的命令。”
“吃到肚子里,又不是丢了,怎么能算浪费呢?奴婢怎么就不能吃好一点了,我以后指着你们给我干活呢,你们整天吃这些,哪还有力气。”
三人不敢反驳,暗怪孙媪没把窝头藏好,被女郎找到了。
“福来,你说,你这两天去哪里了?说实话,别再说去看朋友了,有看朋友连着去两天的吗?”
福来低头跪着不吱声,不敢再撒谎,也不敢说实话。
白苏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道:“把手伸出来。”
福来把手平伸,手上满是老茧子,看不出什么来。
白苏又道:“小月先回你屋里,福来把上衣脱下来!”
秋月应声退出去。
福来知道瞒不住了,又不敢抗命,只好红着脸脱下不合身的上衣,放到地上,露出瘦弱的身体,一条条肋骨清晰可见,两边肩膀上果然红肿发青。
白苏走到他后面一看,只见他后背又红又肿,还有几处破了皮,一看就是抗重物所致。
白苏压抑着怒火坐回榻上问:“你这两日挣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