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下过雨,院子里很潮湿,很多地方还有积水,白苏被拖着走了一段,两个小腿上就沾满了污泥。
管事指着思过路上的一洼污水,得意的道:“这里是新换的石头,最尖利,让他跪在这里吧!也好让他早些知错。”
“是。”
两个家奴把白苏拖进污水里,正对着太阳,按着她的肩膀跪好。
管事看白苏狼狈又痛苦的样子,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里非常痛快。
他对两个家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他,不准偷懒,让他跪端正了,反省就得有反省的样子。我隔一个时辰再过来看看。”
“是,管事,小的一定按您的吩咐办。”
“嗯。”
管事哼着小曲,背着手,迈着小方步,晃悠悠的走了。
管事一走,两个家奴就松开了白苏的胳膊,道:“你跪端正些,我们可不想耗费力气架着你,你要跪不端正,就把吊人的架子弄来,把你的头发吊在上面,那时候你可比现在受罪多了。”
白苏堵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明白,他们绝对做的出来。
两个家奴说完就坐到旁边的树荫下,天已经晴的很好,空气又热又潮湿,其中一个家奴端来一壶茶水,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不时的对白苏呵斥几句。
她跪在污水里,腿上每个毛孔都像有无数个虫蚁在啃食,跪了一会就摇摇欲坠。
雨后的太阳格外刺眼,她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正在这时,听到门口方向有吵嚷声,白苏一下子清醒很多,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里面还夹杂着林澈大声喊师父的声音。
院子太深了,声音传过来变得很小,但她仍然能分辨出是林澈的声音。
白苏心里很高兴,她这徒弟又孝顺又正派,这是找到这里救她吗?
随即又担心起来,怕他也被抓了,到时候只怕会更惨,心里又盼着叶掌柜能把他带回去,她实在怕林澈受到伤害。
林澈挨那一耳光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在强权面前,老百姓如蝼蚁一般,要坚持自己的原则,真的很难。
一个仆人急匆匆进去禀报,不一会,管事急忙跟了出去,回来时停在白苏跟前,用手指着他恨声道:“好你个无法无天的刁民,你那徒弟,竟敢煽动群众闹事,还妄想让把你交出去,哼,简直痴心妄想。
我们老爷会受这些贱民要挟不成,我这就去衙门喊人过来,把你徒弟和带头的几个人抓到牢里,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你们两个好好看着他,一点也不许偷懒,等我回来再好好收拾他。”
“是。”
白苏被折磨的骨头像碎掉一般,也没有想过屈服,现在她开始怀疑,若林澈,福来,秋月他们也都被抓了,遭受酷刑,她会不会妥协?
想到这儿,她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她做不到,给这么恶心的人卑躬屈膝,磕头求饶,还不如让她去死。
曹参军听到禀告后,气的一拍桌子道:“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敢带人来威胁我,企图靠舆论给我制造压力,教训一个不懂事的百姓都教训不了,这个司法参军我也别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