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赵昀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开始对白苏高超又大胆的医术震撼,佩服。
渐渐被她的那份镇定从容,认真专注的态度吸引,眼睛错也不错的看着她,不时的给她擦擦汗。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盯了她好久,久到看向朱信的时候,切口已经快缝合完了。
他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另外的几个人,好在别人都认真的盯着朱信和白苏,没人留意他。
林澈看白苏累极,小声询问了声,就接手给朱信上金疮药,再用纱布包扎好,然后用夹板固定好。
朱信的手臂已经由原来的扭曲,变得顺直了。
白苏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手术一完就一下子卸下了紧绷的神经和力气,转身走了几步瘫坐在一旁的矮榻上。
赵昀道:“秋月,快去给白苏倒水。”
秋月抬腿就往外跑。
白苏道:“去给门外的几个将军说一声,手术很成功!”
王展抬腿往门口走去。
林澈和福来收拾好手术用具,让东子拿出去煮了消毒。
赵昀往手术床头处走了两步,看朱信呼吸均匀,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之色,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常青王绍他们也随着王展进来了,围着朱信看。
朱信的左臂尽管缠着厚厚的纱布,仍能看出来已经变得顺直,呼吸也很平稳,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不由心里都非常高兴。
常青啧啧称奇道:“先生真是神医呀!连太医令都毫无办法的骨伤,先生都给矫正过来了。”
王绍笑道:“这小子倒是好福气,睡着觉就把胳膊治好了,以后真要是能拉弓上战场了,这小子不得乐死,先生这是救了他半条命啊!”
白苏摘掉帽子口罩,就着秋月的手喝了一杯茶水,冲他们笑了一下,累的不想说话。
这古代什么电动工具也没有,全靠手工。
就为了在骨头钻那几个钉孔,她就在家里用那个手摇钻,在猪骨上练了好几个晚上。
一个手术做下来,比以前连着做好几台手术还累。
林澈端来水盆和皂豆,让白苏净手,白苏把手泡进水里反复搓洗了几下。
福来又端来一盆干净的水,让白苏又洗了一遍。
没有橡胶手套,也没有自来水管冲洗,白苏每次手术后,都至少要换两遍水洗手。
秋月在一旁不停的用扇子给她扇着。
王展全程都在,知道白苏有多辛苦,走到白苏跟前道:“先生受累了,我先替信哥谢谢先生!”说完深深施了一礼。
李友笑道:“只行个揖礼,没有诚意,至少也该替你信哥给先生磕几个头吧!”
他们虽然在门外,但是王绍偷偷在窗户纸上用手指蘸着唾液戳了个小孔,他们三个从那个小孔里轮流着往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