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信用右手拍了他脑袋一下,笑道:“你这话说的就不靠谱了,你以为肃州军是轻易能服人的?
听说他连续单挑了十几个肃州强将,把不服管教的几个头领打到吐血求饶为止,才收服了那群兵。
别说他,就连他身边跟着的陈峰,你我也不一定打的过。
何况夫人选夫君,又不是看谁的功劳大!”
两人回了病房,侍从端来的净手水,王展先伺候朱信净了手,自己又洗了洗。
待侍从把从外面买回来饭菜摆放好,王展一边给朱信布菜盛汤,一边嘟囔着:“外面买的菜,吃来吃去都是差不多味道,不好吃,也不知道夫人给小侯爷他们吃的什么?”
朱信笑道:“你还惦记上夫人家的饭了,别想了,将军如今都吃不上,何况是咱们。”
小院里的晚膳有了楚涵和陈峰的加入,分外热闹,不时传出几阵笑声。
用完晚膳,孙媪和秋月去厨房收拾,陈峰在院子里给林澈福来他们耍剑法。
楚涵在屋里给白苏讲这几天羽林军里发生的趣事,和他继母为了能重回侯府折腾出来的那些事。
楚涵道:“几个弟弟妹妹被人怂恿着对着父亲哭求,哭的父亲也差点心软。
那毒妇如此害我,留她一命已经是看在几个弟妹的份上,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那个姨娘只是替死鬼。
我好几个近卫送了命,她还妄想回侯府守着她的孩子,继续当我的继母,让我给她行礼,简直是做梦!
我对父亲说,恶毒的母亲教不出仁义的孩子,父亲放她回来是想让她教坏弟弟妹妹?
还是想让我们兄弟阋墙?还是想让她继续害我,直到害死我为止!
你这是引狼入室,后果不是继母杀子,就是继子杀母。
父亲怎么对待我这个儿子,我娘在天上看着呢!”
楚涵说到这里眼眶发红,半点不似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
听的白苏心里发酸,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才好!
“你这样说,你父亲会不会生气!”白苏问道。
“他说我忤逆又自私,打了我一巴掌,又罚我对着母亲的牌位跪了一夜。”
白苏心里一缩,跪一夜,那膝盖得多疼。
“第二天,我那半边脸还肿的老高,羽林军那帮兔崽子,老偷偷往我脸上看。”
楚涵的悲伤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笑嘻嘻的道:“不过,这一巴掌挨的值。
那一夜父亲显然也没有睡好,清晨让我起来后,当天就换掉了继母和弟妹身边所有的奴才和婢女,几个孩子也不哭闹了。
没几天乡下就传来消息,说那女人染上了不能见人的痨病,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显然是父亲处置的。”
白苏笑道:“看来你父亲心里还是疼你的,若是那个女人真的回来了,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她真的改邪归正,你那性子给她行礼,心里也得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