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捧着茶杯笑道:“弟子不冷,早知道师父这里这么多病人,弟子就早点过来了。”
一个排队的妇人笑道:“在别处看病得喝汤药,价格又贵,喝着又苦,还得煎药。
就宏正堂这里,把药做成了一粒一粒的,大夫医术又高,谁不来这里看病啊!
街上的小孩子都知道,生病不喝苦水儿水儿,要吃宏正堂的小粒儿粒儿。”
众人哄笑。
秦慎笑着给林澈打了招呼,把茶杯里的水喝完,空杯子递给秋月,就坐到林澈旁边的桌案前。
秦慎对病人笑道:“排后面的病人可以来我这里看诊啊!本人是白先生的二徒弟,太医院的太医。
对我师父做出来的小粒儿粒儿药,小丸丸药,小片片药都很了解。”
太医院太医的名号,秦慎每次来都说一遍,一亮名号,病人就十分信服,这不,秦慎话音未落,就有病人去了他那边。
有了秦慎的加入,病人也不显减少,反而越添越多,众人一直忙到午饭时,才算闲下来。
叶掌柜道:“京城是大周最富庶的地方,还有这么多人冻病,徽州那边遭了灾的穷人,日子不好过呀!”
众人点头。
“冬天是穷人最难熬的季节了。”白苏道:“叶掌柜,这银骨炭那么贵吗?病人说一千文一斤,是真的假的?”
叶掌柜点头道:“是真的,早些年两百文一斤,因银骨炭稀缺,只有近京的西山窑有,后来就不向民间出售了,只供皇室和官员使用。
只有少量的银骨炭出售给家里主子多,炭的不够用的官员,或者世家,就是一千文一斤。”
白苏吃惊道:“这么说,楚涵和赵昀送来的这些炭得值很多很多钱了?”
林澈道:“徒儿看他们两个人送的都不少,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一千多斤,够您用一冬天的了。”
白苏咋舌道:“那就是一百多万钱了!这不是在烧钱吗?
可笑的是,我还跟楚涵比收入,比月俸,他这些福利就抵得上俸禄了。”
秦慎道:“大周的俸禄制度是‘以俸养廉’,官员的收入是很可观的。
学而优则仕!一般人谁不想当官啊!
师父,您看您今日这样,多辛苦啊!治的都是小病,忙活一晌,也挣不了几个钱,要不您再考虑……”
秦慎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撇了一眼林澈,低下头去,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白苏叹道:“我不是羡慕他们收入高,我是觉得这炭也太贵了,这要换成粮食,得救多少饥民的命啊!”
林澈道:“师父,粮食是粮食,炭是炭,这炭再贵也不能当粮食用,它就是取暖用的。
师父自当该用最好的东西,这东西要是能买到,徒儿想什么法子也会给师父买来用。”
白苏道:“你可别,咱有再多的钱,也不能这么花,它不值这个价。”
叶掌柜笑道:“先生说的有理,确实太贵了,烧银骨炭的贵人,也都是朝廷免费分发下来,不花钱的。
就算是炭铺里有卖的,这个价估计也没什么人买,除非是钱来的容易的。
稍次一些的炭,就便宜很多倍,烧起来,味儿稍微有一点点,就是燃不了那么久,勤添着点儿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