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登基后,两人成了君臣关系,白冉恪守着臣子的礼仪,不再管束他,师徒关系淡了许多。
学生为君,太傅为相,师徒俩开启了另一种相处模式。
这些年,白冉兢兢业业的帮他操持国事,皇上对他也礼遇有加。
若两人意见相左时,皆以天启帝的命令为准,白冉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会倾尽全力的做好。
近几年,白冉性情大变,不但对朝臣乱发脾气,在皇上面前也越发的放肆,等引发众怒后,最终丢官罢爵,狼狈回乡。
朝中大臣如过江之鲤,走了白冉,有的是能臣顶上,但时间越长,天启帝就越想念白冉。
别的臣子各司其职,只把他当成了君,只有白冉是真心为他着想,各方面都替他操持着,不只把他当成了君,还一直把他当成了弟子。
有时候他甚至认为,白冉对他的影响,甚至超过了先皇。
若没有他这些年的谆谆教诲,自己能不能顺利登基都不好说。
所以,赵昀去求他去皇后宫里看望前妻白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来了。
太傅走了,太傅的女儿也不能任由他人欺负。
秦慎急步走进殿内,看了白苏一眼,就走到殿中行礼:“臣秦慎,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
“谢皇上!”
“爱卿,白苏被皇后罚跪了一会儿,朕看她脸色不好,你看看她有没有大碍。”
“是!”
秦慎转过身来,跪在白苏跟前道:“师父,请允许弟子给您把把脉。”
“子谦,快起来!”白苏看到秦慎,刚刚忍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涌。
秦慎见白苏伤感,心里也酸涩不已。
“师父?”天启帝小声嘟囔,太傅的女儿竟会医术,还是太医令的师父,那就是说,医术要比太医令高出许多了。
怪不得他侯在宫门口,原来是担心他师父呢!
太监搬来小几和垫子,秦慎给白苏诊断了片刻。
起身对皇上拱手道:“皇上,我师父禀性素弱,脉像左右皆弦细无力,两尺尤甚,至数稍迟。
因师父原就患有腿疾,又被寒气所侵,所以才会疼痛难忍。
可用药祛其外寒,另加补益气分之药,好好将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寒气所侵?”皇上看向皇后道:“你让她在外面冻着了?”
皇后后悔道:“臣妾当时在用膳,就让她在外面侯了一会儿。
进殿后,她又不太懂礼数,臣妾就小惩大诫,没让她平身。
皇上,臣妾不知道她有腿疾,如若不然,臣妾万万不会让她长跪的。”
白苏坐在软榻上,双手摸着饱受折磨的膝盖,委屈的眼泪滚滚而下。
她前世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性格又要强认真。
不管是小时候在学校,还是后来在单位,一直出类拔萃般的存在,长期霸榜光荣榜的人。
从没受过今日这种鄙视的眼光,屈辱与刁难。
穿过来后,她已经先后两次受到这种折磨。
上次是曹奎那个跋扈的昏官,为了给他母亲治病。
这次更荒唐,明明是自己救了楚涵,他家里人反倒把自己当成仇人对待了。
她一脸泪水的仰头,倔强的看着皇上道:“皇上,我父亲一直夸赞您是明辨是非,仁德爱民的君主。
今日,民女想请皇上给分辨一下,看看民女的行为,是否有不妥当之处,应不应该受今日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