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笑道:“白先生,我们夫妇今日过来,就是想把澈儿亲手交给您,让他跟您一块去徽州的。
师父远行,当徒弟的理应跟在师父身旁侍奉。
澈儿虽然愚钝一点,但好在勤勉,也有几分忠孝之心。
让他给先生提个药箱,跑跑腿啥的,为先生尽点心,也为那些难民尽点微薄之力。”
林夫人笑道:“对,先生吩咐澈儿的那些事,有他父亲在家监督着,出不了岔子。
还是让他跟着先生一块去吧!”
白苏心里的愧疚感更浓了些,她看了看老两口,诚恳道:“林先生,林夫人,我也不拿您二老当外人,有话我就直说了。
此去徽州危险重重,我不打算让子由经历这些,我跟你们一样,都希望他好好的。
若为了我的选择,让你们在京城为他担惊受怕,让他跟着我遭受危险与磨难,我会内疚,会不安的。
就让他留在京城吧!”
林盛道:“先生疼爱澈儿,我和他母亲都知道!先生的心意我们也明白!
但是,当徒弟的能有机会在师父跟前尽孝,是天大的福气,先生有什么不安的。”
林夫人笑道:“是啊先生!
别说他正是学艺期间,就算是出了师,师父用人之际,当弟子的也得追随在先生前后,这是为人徒弟的本分。
不然澈儿才会内疚不安呢!
我们老两口就是拜托您来了,别嫌弃澈儿不中用,不足的地方,您使劲管教就行。
不管他此次徽州之行遭遇什么,都是他的命,也是他求仁得仁。”
林夫人的话白苏听的很明白,去徽州是林澈求的,不管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怪不到自己。
但自己只是教了他几个月的医术而已,凭什么让他以命相随。
白苏摇头:“请恕我不能答应!
我不能带他去!”
林澈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目光哀求的看着白苏,白苏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白苏继续道:“林夫人,你们不要担心我,我身边有子谦,福来和太医们,他们都能帮上忙,就不要让子由去了。
子由留在京城,是遵从我的命令,没人会说他什么。
就让他在你们身边尽孝吧!
等我治完瘟疫,就立刻回来,几个月一晃就过了。”
林盛和林夫人对视了一眼,哈哈笑道:“先生对澈儿的关爱之心,我们都明白。
我们身体都很好,在京城又无灾无难的,无需他尽孝。
澈儿坚持要跟随先生,也不是怕别人说什么,是为了他自己能安心。
白先生此次去徽州,拯救万民于水火,是大仁、大义、大爱、大勇的义举,身上的担子何止千斤重。
澈儿身为大弟子,无论如何也得为您分担一二的。
何况,小孝孝父母,大孝志天下!
先生!澈儿有这个机会和志向,我们当长辈的,都该支持才对啊!”
林夫人也笑盈盈的道:“先生不要拒绝了,澈儿跟先生去,我们都支持。
澈儿拜师不单是学艺,更是该学先生身上这份担当和无畏。
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治灾民,可是积德行善的好机会啊!”
“是啊!不瞒先生,我林盛就认这个。
我本是无子的命格,后来我们夫妇就多行善事,积德以求。
后来果然得了澈儿,让我们夫妇多了许多快乐,这都是上天所赐。
现在徽州几十万难民需要帮助,说不定正是上天在考验我们的善心。”
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