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的认真,我讲的更有激情,还有啊,你们谁走神犯错,我也一目了然,打你们板子!”
众人哄笑。
“所以大家不必在意我是坐是站,对师者最大的尊重,就是认真听课!”
…………
次日,林澈给军医传授缝合术的事传了出去,民间大夫和太医院也要求学,白苏也同意了,林澈和福来一下子成了香饽饽,每日都有人争着相请。
这么多营帐争不过来,最后东子也被人请了去。
东子没机会给真人缝合过,其实手法很好,讲起清创消毒,虽害羞的磕磕巴巴,但也讲的很仔细,步骤分毫不差。
这些大夫白天学防疫,晚上拿着针线从袖子上练缝合,日夜都能学到东西,颠簸的苦楚也不觉得难熬了。
赵昀也越来越忙,每日早上开拔前看一眼马车内的炭火,晚上听白苏讲完课,说上几句话,白日几乎碰不到面。
大军离徽州越来越近,将士们行军时全都戴上了口罩。
十日后,大军已经走了一千多里,离徽州城只剩五百里了,经过一个叫丘原的地方时,阴沉沉的天突然下起了小雪,风刮过来跟刀子似的。
赵昀怕雪下大路更难走,与众将弃马步行,并加快了行军速度。
众将士的身上、脸上、眉毛,甚至睫毛上都是雪,放眼望去,整个大军像是一个个行走的雪人。
午饭时,林澈坐在马车里,捧着碗,定定的看着桌案上摆的冒油的咸蛋,鲜香劲道的腊肠,还有香脆的酱胡瓜和蒜落苏,怎么也觉得难以下咽。
白苏一边吃一边催促道:“子由,你怎么不吃啊!下雪天,再不对口也不能空着肚子,晚饭不定吃到什么时候呢!
等到了徽州,师父给你做好吃的啊!”
林澈摇头道:“师父,徒儿不是嫌饭难吃,是感觉将士们太苦了。
刚刚徒儿碰到王展他们了,他们浑身是雪,靴子也都湿透了,站在雪地里一手拿着饼,一手端着碗,连个腌菜也没有!
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让他们来咱们这,他们也不来,徒儿这心里……”
白苏笑道:“既然知道食物来之不易,更不能浪费啊!
晚饭的时候,让小月切上两盆腊肠,你去给他们送到大帐去,他们就不会拒绝了。”
林澈脸上露出笑意,一边吃饭一边说:“徒儿还想把家里带的半车腊肉都捐给他们,反正咱现在也吃不着。
过不了几天就到徽州了。”
白苏道:“随你吧!”
秦慎道:“师兄,你那半车肉,最多够大军吃一顿肉粥,根本不顶多大用!”
“吃一顿肉粥也好,多少是点心意啊!
反正咱们都吃师父的东西,那些肉暂时也吃不着。
到了徽州再买啊!”
秦慎看着天真的师兄,笑道:“徽州不知道是啥情况呢!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
那边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病毒,就算有卖的,咱们敢吃吗?
当然了,东西是师兄的,我只是提个意见!”
白苏道:“子由是一片赤诚,子谦想的长远,那些肉对大军来说,的确不顶多少用。
不过一下雪,将士们就要受罪了,还是随子由的意思吧!
咱们马车里还有几十斤肉,省着点吃,也够咱们吃一段时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