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焰忍着巨疼折断箭羽,翻身上了战马,拼命逃窜,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心里的恶念,已经害他失去了唯一一次逃命的机会,被赵昀盯上的人,还有可能逃脱吗?
张焰还没跑过半条街,就听身后的马蹄声逼近,他心知不好!他们骑的战马竟这么快!
一阵风带着血腥味袭来,张焰躲避不及,翻身掉下马来。
他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手举着一把大刀,脸上罩着面巾,面巾上面露着两只愤怒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分外瘆人,像是想把自己吞吃入腹一般。
后面的赵昀喝道:“常青,留他性命!”
“是,将军!”
常青跳下战马,把大刀递给旁边的士兵,飞身来到张焰面前,举起拳头就打,一拳把张焰的后槽牙都打飞出去。
“他娘的,饥民遍野,每天都饿死人,你竟想烧粮仓,你他娘的怎么如此恶毒!”
常青噗噗又是两拳,打的张焰口鼻流血,脸肿的像猪头一般!
张焰知道自己落入他们手中,押到京城,定躲不过凌迟处死,不如激怒他们,来个痛快点的死法。
他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骂道:“我的粮,凭什么留给别人,我就算烧成灰,也不给你们这帮孙子!”
常青气的抬手又往他肚子上补了两拳,骂道:“太坏了!就你这样的杂碎,竟然也敢说拯救万民,开创清平盛世!”
常青的拳头像铁榔头一样,尽管怕打死他,有意收着力道,仍把张焰揍的满地打滚。
张焰知道他们敬重赵昀,嘴里骂道:“赵昀,你才是装神弄鬼的妖人!
你用奸计取胜,胜之不武!
你卑鄙无耻,枉有战神之名,爷爷我败的不服!”
李友飞身上前,抬脚踩在他中箭的手腕上,冷笑道:“胆敢辱骂我们将军,试图激怒我们?
孙子,你真是打错了算盘,修理你,爷爷有的是手段!”
李友脚下用力一碾,张焰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只觉手腕处的骨头像被碾成了粉末,疼的灵魂出窍,真恨不得立时死去。
偏这疼痛这么清晰,连晕过去也不能够。
他暗悔自己不该回来烧粮仓,本来就是抢来的粮食,给他们又怎样。
又后悔自己为什么下意识躲那一刀,若被那大汉的大刀劈中,说不定这功夫早解脱了!
张焰疼的像离水的鱼,在地上直打扑腾。
赵昀冷道:“李友!够了!
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力气,绑了带回去,给他手腕上包扎一下,别让他死了!”
“是!”李友从腰后拿出绳索,把张焰绑了,把他手腕处的断箭拔出来,胡乱包了一下,交给了手下的侍卫。
“常青,命令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跪地投降的一律不用管,逃跑反抗的,一律按谋逆罪处置!”
“是!”常青行了一个军礼,翻身上马,带着身边几个副将和一队士兵离去。
“王绍,你负责清点伤亡人数和安置事项,估计此次只有少数受伤,没什么伤亡!”
王绍笑道:“属下也这么认为,还从没打过这么轻松的仗呢!
若每次战事都这么轻松,将军也不必再为阵亡的弟兄伤心了!”
赵昀脸上露出笑意来,心道,这都是她的功劳。
参与火药制作的,只有赵昀身边的几个嘴巴严实的心腹。
赵昀虽未言明火药是怎么琢磨出来的,但王绍从见到火药的那一刻起,就猜到定与白苏有关。
因为自家将军每次看到那黑乎乎的火药,眼神都很温柔,脸上也不自觉的浮现出柔软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