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姓氏也都跟着否认,他们打着法不责众的心思围堵在这里,却不想里面混进了叛军,勾结叛军的罪名谁担当得起啊!
众人开始慌张害怕,祖坟刨了或许只是坏了运势,跟叛军牵扯上,说不定就会丢了命,被治罪灭族都有可能。
潘族长道:“大人,潘氏族人绝不敢有谋反之心。
小的愚昧无知,不该怀疑大人的命令,小的现在就带领族人回去,把潘二牛父母的尸身挖出来,亲自送到火葬场!”
其余众人也纷纷表示要回去挖坟。
被抓那人被按跪在地上,大骂道:“一群没骨气的窝囊废,要亲自挖自家的祖坟取悦狗官!
你们就不怕祖宗从坟里跳出来……”
周平一巴掌把那人扇翻在地,几个侍卫上前拳打脚踢,惨叫声回荡在官驿上空,吓的众人瑟瑟发抖,无人敢发一言。
白苏让人带下去审问,对众人道:“大家不必惊慌,叛军的事官府自会查明,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我很高兴各位能支持官府,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得受罚!”
须臾,官驿门口趴了一排人,紧接着就响起了痛呼求饶声,和板子击肉的噗噗声,族人神色复杂地站在一旁。
有人小声议论,“咱们这么多人,就眼睁睁的看着二牛他们挨打?”
“你还想咋地,这么多兵围着,打完他们,能把咱放回去就不错了!”
“扒老子的坟,打儿子的板子,还让咱们在这看着,真是太窝囊了!”
“谁说不是!家族风水没保住,还在这冻个半死,膝盖也疼,唉!
钦差大人太不讲情面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声音由远而近,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围在四周的将士迅速往两边让开,有人高喊:“大将军到!”
白苏一愣:“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朱信喜道:“将军定是不放心先生,连夜赶回来的!”
马蹄声逼近,瞬间现出来人,将士对赵昀齐行军礼,高喊“大将军”声若沉雷,震人耳鼓!
赵昀一勒战马,马慢了下来,他的目光掠过众人,向官驿门口望去,正好与白苏看过来的目光相遇,两人一喜一惊。
惊的是白苏,只见赵昀浑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层白霜,眉毛、睫毛、口罩上都挂满了冰,那模样……
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是他。
李友和王展也是一样,他们棕红色的战马被白霜染成白马!
这么冷的天儿,他们竟连夜赶了回来,是知道了我刨坟的做法,怕引起民乱吧!
白苏忙对左右吩咐了几句,一侍卫退了两步,转身向官驿跑去。
喜当然是赵昀,白苏平安无恙地站在那里,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眼前的情况,他也能猜出大概,这么多百姓聚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事!
她神色自若,还敢当众杖责,看来,她已经完全控制住局面了。
这些不懂事的百姓……
赵昀扭过脸,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利刃般的眼神扫向闹事的百姓。
说来也怪,赵昀浑身披着白霜,黑色的眼睛被一圈白霜围着,眉毛也是白色,看上去少了几分肃杀之气,还有点怪怪的。
但百姓仍被他的目光震慑,只觉他射过来的目光犹如实质,让人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惧怕来,上千人默契的往后退了退,给赵昀让出路,跪在地上见礼。
章鹏满脸是笑的迎上去:“下官叩见大将军!”
赵昀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示意众人起身,对执刑的官差道:“打完了吗?没打完继续!”
“是!”
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响起,刚才喊的震天响的痛呼声,现在却几不可闻,挨打的人死死咬牙忍着,唯恐求饶声惹怒了赵昀。
赵昀走向台阶,章鹏笑嘻嘻的追在后面,“将军,是不是朱将军给您说了徽州的事,您不放心,才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