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低头道:“儿媳什么也不懂,心里害怕,怕丢了母亲和将军的脸面!”
老太太摸了摸原主的脑袋,笑道:“不懂没事,母亲教你啊!
其实你不必胆怯,见见庄头没什么,他们也算是家里的下人。
你往哪里一坐,他们过来给你磕几个头,说几句吉祥话。
你查看下礼单,如果数目对,就回他们几句吉祥话,打赏几个钱,大老远过来,怪不容易的。
数目不对,就问明缘由,该免则免,该责就责,不能让他们糊弄了去!
昀儿军务繁忙,也没有兄弟姐妹,以后我不在了,就指望着你疼他、帮他了!”
原主猛然抬头,脱口道:“母亲不会老,母亲一定会长命百岁,陪儿媳一辈子!”
老太太哈哈笑道:“好,我活结实点,陪你一辈子!”
田媪在一旁也笑出声来。
原主脸一红,笑道:“儿媳一着急说错话了,是儿媳孝敬母亲一辈子。
儿媳不惹母亲生气,不让母亲烦心,母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原主打小孤苦,把老太太当成了至亲,老太太同样孤寂,原主的乖巧陪伴,也让她添了不少欢乐。
婆媳俩三年的相处,其实是两个孤独的人,彼此温暖对方的三年……
“时公子不要误会!”白苏的思绪被章鹏的声音拉了回来,章鹏摆着手解释道:“时公子心怀百姓,每次募捐,都捐的很多,我心里很感激!
时公子是富人里头少有的好人!”
时岩笑道:“章太守这话不妥,若让其他人听到了,咱俩都得挨骂!”
赵昀点头:“章太守,你心里有数就好,无需多说!
朝廷内忧外患,有心无力,咱们徽州的灾难,得靠大家共同努力,只要肯为百姓出钱出力的,不拘多少,都了不起!”
章鹏道:“将军,您不知道,那些人大多都抠门的很,每次募捐都跟割他们肉一样。
捐的仨俩钱,都不够他们喝两次花酒的,粮食又贵,够干啥的!
若不是大将军和白大人,战乱加瘟疫的,他们的金山、银山、粮山都保不住,没命要钱有什么用!”
白苏横了章鹏一眼,低声斥道:“章太守!你怎么说话呢!”
白苏认为,再怎么说钱粮也是人家的,官府想让人割舍,得拿出诚意来沟通引导,不能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
让人家捐钱,还嫌人家捐的少,这是强盗逻辑!
何况还当着人家时岩的面,让人怎么想!
赵昀冷声道:“光知道指责别人,百姓遭这么大的罪,你这个当父母官反思了吗?”
章鹏脸一红跪在地上。
“你扪心自问,有没有为百姓竭尽全力?他们不信任官府,不支持官府,有没有你自身的原因?
你看看你和你手下那帮人,一个个吃的油光满面,走几步路就累的气喘吁吁的。
可见你们平日得懒怠成什么样子!
这是非常时期,不是太平盛世,不是你端坐在衙门得过且过的时候!”
白苏轻咳了一声,赵昀才觉察到不妥,命章鹏起身,又对时岩拱了一下手道:“让时公子见笑了!”
时岩笑道:“将军,您说长章大人没反思,可冤枉章大人了!”
时岩把章鹏先前反省的话说了一遍,笑道:“章大人不贪、不恶,在地方官员里,也算是不错的父母官了。
而且,在下跟章大人是老朋友,所以他说话才随意了些,在下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