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在说我是天才,我就跟谁急!”
白苏道:“急啥,年纪轻轻就当上太医令了,可不就是天才!
你今晚差的只是经验和阅历,别看你年长,可阅历和年龄没有必然的联系。
子由和福来跟我手术的次数多,东子经历过很多苦难,经历过苦难的人,性格大多更冷静,更坚韧。
你只是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画面,心理受到了冲击而已,下次就好了!”
秦慎想起东子讲述他母亲过世那一段,真的不是一般的冷静。
他对白苏拱手施礼:“多谢师父开解!
弟子今儿表现的这么差,心里既沮丧又忐忑,真怕您对弟子失望!”
林澈安慰地拍了拍秦慎的肩膀。
白苏道:“你们表现的都很好,第一次上解剖课,没有一个吓吐、吓跑、吓晕的,状态调整的也很快,全程态度都很认真,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赵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都对,他们表现的都正常,可你真的是太逆天了。
他开始以为解剖就是用刀子把肚子剖开,看完再缝上,可一见就看出门道来了。
每一层皮肤,都有名称,每一条经络,都不能轻易切断,那复杂程度,跟在地形最复杂的战场上布阵还难!
她凭小时候的记忆,就能记住这么复杂的东西。
没见过的东西,真能靠看书 就能熟练到这种程度吗?
白苏看出赵昀心里的疑惑,解释道:“我说过,天赋和悟性都是源自于喜欢和热爱。
我是真的喜欢医术,尤其是手术这一块。
我小时候,从书上看到过许多好大夫治病救人的事,很受感动。
其中有一个先生,把一生所学都传给了他的弟子,后来他渐渐老去,临死前嘱咐弟子,他死后,让弟子们在他的尸身上解剖。
他说,我宁可你们从我身上割上千百刀,也不愿意让你们在病人身上划错一刀!
还有一位大夫,也下了相似的遗命,他说,我当了一辈子的郎中,死了以后也要用这身‘臭皮囊’为医学做一些贡献。
学生在我身上练熟后,病人就可以少受些痛苦。我患过的病,可以做病理解剖。
解剖切完用完之后,再把我做成一副骨架,放在学堂里,供弟子教学使用。”
赵昀突然想到了白苏所画的骨骼图。
林澈道:“两位前辈都能担的起圣人二字,可让弟子剖其师,弟子怎么忍心在师父身上动刀啊!
师父,他的弟子按照师父的遗命去做了吗?”
白苏点头道:“小孝孝其身,大孝孝其心,至孝孝其志,他的弟子怎么忍心拒绝师父最后的心愿呢!
这位先生的骨架被放在学堂里,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给弟子讲课,十年后,他的妻子去世,也留下遗命,解剖后做成骨架。
后来,他们夫妻两人的骨架,并肩站在学堂里。
生为医学教授,逝做无语良师!”
马车里的人,都被白苏的故事打动。
赵昀道:“他们夫妻真是伉俪情深,尤其是第二位先生的妻子,真了不起!”
秋月含泪道:“他们夫妻这么慈悲,一定是菩萨转世,死后就回归仙班了!”
东子点头:“这样的好人,就算不是菩萨转世,死了也能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