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急道:“罚子由干啥,是我让他说的,再说了,他说的都是事实啊!”
白苏挑眉道:“明明是你给我们帮忙,大晚上的让弟兄们跑了一趟,还陪着我们在停尸房站了一个多时辰。
他不知道感谢你,还说让你误会的话,让你反过来给我赔不是,这么不懂事的徒弟,我不该罚他吗?”
“别!你千万别罚他,我什么都不说了。
子由有情有义,你这个徒弟收对了!
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赵昀回去后,吩咐李友把林澈喊来,李友应了声是,还没出门,又被赵昀喊住,直接让李友带他去了林澈的院子。
屋里灯火通明,林澈没想到赵昀会到自己屋里来,局促的给他见礼:“将军怎么亲自过来了,您有事让人传个话,我过去就行!”
“我过来也是一样的,子由,我想问问你师父的事。”
林澈请赵昀入坐:“好,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昀坐在榻上,看在桌案上摆放的册子:“这么晚了,还在写东西!”
林澈嗯了一声:“我正在整理今日学到的东西。”
“每天都记?”
“每天都记!”林澈把册子收拾到一旁,给赵昀倒上茶水:“师父传授的内容,我当天晚上就整理出来,不管多晚,都会整理完。”
“我刚刚还跟你师父说,你师父收你为徒,收对了!”
林澈腼腆的笑笑:“能拜师父为师,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将军,我觉得每一位遇到师父的人都很幸运!”
赵昀点头:“你师父心善!
子由,我不知道你师父吃过这么多苦,你一直不太接纳我,是因为这个怪我吧!”
林澈垂眸不语。
赵昀道:“我想知道你师父还经历过什么,都受过那些委屈,你心里对我有什么意见,都一一说出来。
该改的我都会改的!”
林澈突然就红了眼眶:“将军,您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很敬佩您,敬佩您不畏生死,为国为民!
现在您做的事也是满腔责任,对师父也没的说!
您对我师父的情意我也看的出来!
可我一想到我师父用匕首割自己的胳膊的情景,心里就不舒服!
师父割的可不是一点皮儿,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顺着胳膊流到了桌案上。
师父表面上云淡风轻,可疼的脸都白了,发抖的手臂也骗不了人。”
赵昀颤抖着呼吸,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我跟着师父去山上,顶着大太阳挖药,一天下来,汗水都得流好几斤,更别说满身泥土,一手水泡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累的只想哭。
我是个男人,都累成这样,我师父呢?
师父没说过你一句不好,也没抱怨过什么,可一个相府之女,竟要用血汗挣钱花,师父心里能好受吗?
我不知道师父在将军府经历了什么,可不到逼不得已的份上,谁放着将军夫人不做,去当和离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