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满脸是泪的喝斥道:“你给我闭嘴,乖乖躺下,不要再说话了!
朱信、李友,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吗?”
两人忙掀掉病床上的被褥,把床板拆下来,朱信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铺在上面,又把赵昀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想扶他躺下。
赵昀抗拒道:“我真没事,白苏,你先回去,我洗了澡再去你……”
白苏眼一瞪:“我让你闭嘴!
你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吗?还不快躺下!”
“那我走过去行吗?”赵昀小声商量道。
“不行!”
赵昀见白苏气红了眼,再不敢多说什么,别别扭扭的躺在床板上,李友把自己的披风搭在他胸口以下,轻轻掖了掖。
两人弯腰正想抬,赵昀又道:“让侍卫抬,你们俩护好白苏,雾这么大,发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应了声是,把位置让了出来。
白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涌,如果不是顾忌自己,再多上几倍人也伤不了他吧!
千军万马没伤到他,却被几个叛军射中了心脏,他自己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到现在还念叨着自己的安危。
一个人得多在意另一个人,才能在危险降临时,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
侍卫一前一后抬着赵昀出了屋,林澈和秦慎等人护在两侧,朱信和李友则一左一右护着白苏。
屋外的过道两边站满了侍卫,齐刷刷的注视着床板上的将军,赵昀别扭的闭上了眼睛,若不是怕白苏不高兴,他才不躺在上头,真是丢死人了。
赵昀闭眼本是害臊,在众人看来就以为将军伤重昏迷。
他们将军受再重的伤,流再多的血,都没皱过一下眉头,更没让人搀扶过,看来胸口中的这一箭,定是射的很深,伤及肺腑了。
他们都知道胸口是最要命的地方,将军这次能挺过去吗?许多人竟担心的哽咽起来。
赵昀心知他们是误会了,无奈地睁开了眼睛,中气十足的对他们呵斥了一声:“我没事,都该干嘛干嘛去,走漏了一个叛军,我为你们是问!”
这声音听到众人耳中无异于安神丹,而且脸上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全都绽开了笑颜。
众侍卫齐声应是,却无一人走开,目送着一行人走远,才各自忙碌起来。
赵昀被抬到白苏屋里,又犯了拧,死活不肯往白苏的床上躺,非说自己没事,直到李友从别处搬来一个病床,赵昀才躺上去。
把白苏气的,不就是身上沾了点尿吗?矫情个啥劲儿,被褥怎么也得换,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
白苏拿着剪子给他剪身上的衣服,赵昀又道:“棉衣又厚又脏,让子由他们来剪!”
白苏恨不得抽他的嘴巴,平时不言不语的一个人,咋这么多废话呢!
不知道多说话对伤口不好吗?
白苏白了他一眼道:“子由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心肺上的伤!”
赵昀顿了顿又道:“所有侍卫去屋外等候!”
侍卫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