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里一万个不服,皇上长得好,又年轻,能侍奉皇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进宫就封贵妃,是何等的殊荣。
而且不仅自身荣宠,还能光耀门楣,怎么到了他口中,就成了火坑了呢!
白冉虽是太傅,可那点师生情早晚会淡去,哪有结成亲可靠。
张氏第一次跟白冉争吵了一番,气的白冉拂袖而去,好些天没理她。
后来皇上选妃,白冉对皇上谏言,治天下者,当以正家为先,后妃尽量选择民间良家女,或出身官职低微些的,一是可以佐皇上节俭之治,二是避免外戚掌权和后宫干政,防患于未然。
皇上听后,果断采纳,释怀之余,对太傅的良苦用心感激不已,对白冉也更为敬重!
张氏也渐渐淡忘此事,可白家出事后,张氏常常回想起当年的遗憾。
她不懂朝政,也不知白冉都做过什么,可她认定自己的夫君不是坏人,更不会做十恶不赦之事,之所以会落到这般下场,都是因为皇上忘了旧情。
若白家把女儿送进宫去,有个当贵妃的女儿,再有两个皇子公主,哪个大臣敢为屁大点的过错,揪着国丈不放,皇上也不会这么对待白家。
她没对子女说过此事,也不敢埋怨白冉,可这次白冉又犯糊涂,她身为妻子,自然该出言劝阻。
张氏哭闹无果,又求白冉捐一半留一半。
白冉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动摇。
少捐就无法在众多的捐赠者中脱颖而出,他要的是名声,自己可以背负恶名,可孩子们不能永远背着奸臣之子的名头。
背负恶名是为了皇上,为了社稷百姓,洗去恶名,是身为父亲的责任。
而且,他猜测钦差八成是十九,等十九治完瘟疫回朝,身份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不能让自己身上的污点,遮住了十九身上的功勋……
白苏和秋月从厨房回来,一进院子,就听到屋里头聊的热火朝天。
先是白润的声音:“想不到秦大人会拜十九为师,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秦慎郑重其事地说道:“师伯,请喊我子谦,师伯面前,哪有什么秦大人啊!
我可是师父的嫡亲弟子!
是我厚着脸皮,经历千难万险才拜到师父名下的!”
屋里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澈笑道:“什么千难万险,师父啥时候为难你了!”
秦慎辩解道:“师父嫌我岁数大,师兄也不给好脸色,将军还派了王展和朱信阻拦,王展的烈马把我吓出了一身汗,可不是千难万险吗?”
众人又笑,白晖的笑声,尤其响亮。
“师伯,若不是师兄的父亲,林叔父为我求情作保,师父未必会收我。
子谦是我师父赐的字!”
白润笑着喊了一声:“子谦!”
秦慎这才满意:“师伯,您是不了解我师父的医术有多厉害。
我第一次去宏正堂,真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谁能想到,药还能做成一粒一粒的,失明的人还能恢复,我闻所未闻的缝合术,在宏正堂人人都会,福来露的一手……”
白苏抬腿进了门,笑道:“真热闹啊!”
众人一见白苏,除了白润坐着没动,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林澈、秦慎和福来上前躬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