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也不恼,嬉笑着蹲在地上,给白润换鞋:“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真阻拦母亲了,只怕你又责我不孝了。
就算你不怪我,还有兄弟和弟媳们呢,他们怎么看我?
何况曦儿的事,我也是前两天刚知道的,当时我还吓了一跳呢!
要我说呀,这事儿都怨你,你知道母亲藏不住话,还把事情都说出来,只禀告父亲就行了呗!”
白润笑道:“又怪上我了,晖儿留在了徽州,母亲急的那个劲儿,我怎么瞒?可不得怎么让母亲安心,怎么说吗?”
白润从徽州回来,先去正房拜见了父亲母亲,其他兄弟闻讯,也都赶了过来,得知钦差就是十九,全都欢喜万分,争相询问十九的医术是咋回事。
白冉也好奇不已,等着儿子诉说缘由。
白润正兴致勃勃的给众人讲述,就被张氏打断,询问道:“晖儿忙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
张氏知道钦差是十九,心里也很欢喜,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么久了,她乖孙子咋还没过来,远行归来,怎么也得先拜见长辈,再做别的吧!
何况,晖儿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
白润笑道:“母亲,儿子还没来得及禀告,晖儿留在徽州了,他……”
白润还没说完,张氏就气的变了脸色,怒道:“什么,你竟敢把晖儿留在徽州,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你不知道徽州有瘟疫吗?
你是想要晖儿的命,还是想要我的命!”
白润忙跪下请罪:“母亲息怒,您听儿子给您细说,晖儿跟着十九……”
“我不听!”张氏气的双眼通红,指着白润大骂道:“你个糊涂东西,连亲子的性命都不顾,那徽州一天死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自你们俩走后,我没睡过一个好觉,唯恐你们被染上了。
我日盼夜盼,天天数着手指头盼着日子,结果你把晖儿丢在了要命的地方。
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徽州,把晖儿给我带回来,我孙子不回来,你也别进这个门了!”
张氏自白冉决定捐粮,就开始生气,闹了一场,还是拗不过老头子,心里也认了。
捐粮就捐粮,反正钱是身外之物,大不了赔十九一副嫁妆,万一皇上因为捐粮的事,想起些过往的情意啥的。
可白冉竟让白润亲自送粮去徽州,白晖不放心父亲,要跟着同去,老头子同意了,可把张氏气坏了。
徽州是什么地儿,那是人人想逃离的地方,死老头子竟让嫡子嫡孙去那里,要名声也不能不要命吧!
她极力反对,可依然改变不了白冉的意思,夫妻俩又不欢而散。
白润给张氏解释道:“母亲,大周捐粮的人太多了,咱家捐的这些,根本凸显不出来。
可把粮亲自送到徽州,性质就不一样了,全大周没几人能做到。
想要在众多捐粮者里脱颖而出,想把影响力最大化,就得与众不同,何况还有十九的事。
十九的事问不明白,父亲也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