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放下手中的礼书,笑道:“母亲,这上面的每样聘礼,都是母亲斟酌挑选,并亲自过了眼的,儿子哪有不放心的。
儿子只是想记住,母亲为儿子操了多少心。”
“儿子啥也不懂,若没有母亲操持,儿子不定得闹什么笑话呢!”
“换做是你,只怕想把府里的库房搬空,才合你的心意。
可是,下聘有下聘的规矩,送多少抬聘礼是有讲究的,太多就僭越了,而且,送的聘礼多,女方陪嫁就得多,反倒不美。
我知晓你对白苏的心意,每抬聘礼都是实打实的东西,聘礼丰厚,外观上又不太张扬。”
“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到。
儿子还想着聘礼越多越好,连嫁妆也一并送过去,不让她置办了呢!
让她省点事儿!”
老太太呵呵笑道:“聘礼是聘礼,嫁妆是嫁妆,嫁妆里的家具、摆件、合欢被、四季衣服,你也能当聘礼送过去不成?
少不得还得你哥哥嫂子张罗。”
赵昀想了想道:“不当聘礼送,儿子都弄置办好送过去行吗?或是咱家都准备好,啥也别让她带了。
您不知道,儿子为了早点娶白苏,早给岳父说下大话了,酒宴、嫁妆、布置,什么都不让岳父操心。”
老太太笑道:“你真是个憨憨,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幸亏你岳父没嫌你傻。
满京城里,不止京城,全大周,不管贫富,有迎亲带酒席去岳丈家的吗?”
“儿子不是想迎亲时带酒席,是想把食材备好,提前送过去……”赵昀说到这,眨了眨眼道:“好像也不太妥!”
田媪和婢女都低头忍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老太太哈哈大笑:“白府家大业大,奴仆众多,人家府里的厨子比将军府多的多,用的着你操持这些吗?
就算真有女方办不起酒席的人家,女婿多送点聘礼,或是私下孝敬点钱,不就啥都有了,送酒宴,不是让岳父丢人吗?
你岳父是当朝太傅,是置办不起席面儿还是咋地?”
赵昀:“………”
老太太指了赵昀脑门儿一下,语气嫌弃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傻儿子!”
赵昀摸了摸脑门儿,笑道:“儿子没留意过这些事,不知道。
儿子已经交代了管事,多置办些红布,明日一早,让李友带人去白府帮着挂上,您看这行吗?”
“啥时候吩咐的?”
“刚进府,还没见您就吩咐了!”
老太太揶揄道:“回府不先问问我,看看置没置办聘礼再说啊!
一进门儿就下命令,你也太急了点吧!
你以为,这些东西是一晚上能备齐的吗?”
赵昀脸一红,起身绕到老太太身边,给老太太按摩肩膀:“儿子还不了解母亲吗?母亲这么疼儿子,肯定早就给置办了。
管事在门口迎着,儿子顺口就吩咐了一声,脚步都没停,就来拜见母亲了。”
老太太笑道:“这事儿可行,白府的库房里未必有这么多红布,纳征又是晚上才定下的,咱帮着挂挂,你大哥他们就省事了。”
“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母亲,明日纳征儿子想亲自去,岳父看儿子一片诚心的份上,迎亲就可能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