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垂眸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想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可是我却连绣嫁妆的功夫都腾不出来。
这一年我没动过针线,女红也生疏了,以后,我可能连一件衣服都给你缝制不了。”
女红是女德之一,也是大周女子的必修课,不但嫁妆需要亲手绣,包括出嫁后家人的衣物,摆设,大到屏风,小到荷包,手帕等。
贫家女做女红是本分,也是谋生技能,贵族女做女红,除了彰显女德,也是打发时间的消遣爱好。
白苏有原主的记忆,琢磨一下也能缝的成,但她对针线活真不感兴趣,还有就是太耽误功夫了,缝一件衣服花费的时间,能做好几台手术了。
她本来觉得自己的行为也没什么,现在突然感觉有一丢丢亏心。
赵昀为自己的家人忙活了一个多月,事无巨细,处处用心,自己一忙起来,大半天都想不起他。
仔细想想,自己除了在徽州时给他调了次冻疮膏,好像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对小月福来花的心思,都比对他多。
赵昀捧起白苏的手,一本正经的道:“这是缝人救命的圣手,去缝衣服不是暴殄天物吗!”
白苏睁大眼睛:“缝人?”
“可不是缝人吗?
刚刚那个病人是兔缺吧!你把缺口缝上,他就能立于人前,能娶妻生子,还能参加科举,跟救他一命也差不了多少,其中的意义,跟缝衣服能比吗?
府里有绣娘,哪用的着你亲自动手。
嫁妆不嫁妆的不打紧,我让绣娘把嫁妆绣好,提前给你送过去,你啥也不用你操心,万事有我!”
白苏刚刚的一丢丢亏心,立即就没了,她拍了拍赵昀的大爪子,没心没肺的道:“不用!不用!
我几个嫂子把绣嫁妆的事给揽下来了,嫂子说,她们绣好后,我最后扎上一两针,就算是我亲自绣的了。”
赵昀哑然失笑:“像你这么坦荡直性子的女子,估计大周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不必理会什么女红女德,你行医、制药、收徒都是济世为民之举,你夫君是辅助你、保护你的,不是给你添乱的。”
白苏笑的眉眼弯弯,柔声道:“明轩,这几句话我会铭记于心,你的理解和支持就是最好的聘礼。
你的聘礼我收下了。
我也会带上我的真心当嫁妆,理解你、支持你、辅助你、与你一起孝敬母亲。”
赵昀长臂一伸,一把将白苏拥进怀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秀发,闭上眸子,轻嗅着她发丝上的气息,哑声道:“白苏,我想亲一下你的额头,可以吗?”
白苏是愿意的,可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心里像是有一面小鼓,咚咚的敲着,脸上热的像蹿了火,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就一下,求你了!”
“好!”白苏小声应了一声。
赵昀一喜,松开双臂,双手轻轻的捧住白苏的脸,四目相对,赵昀羞涩的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吻上去。
软软的触感落在额间,像是烙印在彼此的心里。
白苏心噗通噗通跳的更快了,她暗自唾弃了自己一番,都二十八了,被赵昀一个毛头小子撩的脸红心跳,没出息!
不就是吻额头吗?
她白苏两手扒着赵昀的脑袋,仰起下巴,快速对着他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迅速放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嘴里还嘟囔着:“我也给你盖个戳,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