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做不到只有夏咏棠一个女人,但是他从未骗过夏咏棠。
包括他给不了的那些承诺,他也是提前跟夏咏棠说过的。
夏鹤鸣轻哼一声,“哼,你倒是诚实。”
顾靖有些拿不准夏鹤鸣的态度。
他好像没有生气,但是也绝对说不上高兴。
前面的棋局已经乱作一团,夏鹤鸣这会儿的心思也不在下棋上。
轮到他的时候,他就随手放下一枚棋子。
夏鹤鸣在心里琢磨着顾靖的话。
他能感觉到,顾靖说不会骗他女儿,应该是真的。
即便给了承诺,也未必能践行。
顾靖这么说,反倒让夏鹤鸣心里更有数。
安静了一会儿,夏鹤鸣又问道:
“人心都是偏的,你也不例外吧?”
夏鹤鸣想知道,顾靖要是还有其他女人,那他们家咏棠,又排在什么位置呢?
顾靖不假思索回道:“咏棠这么懂事,自然是更讨人喜欢的。”
无关紧要的人,对顾靖来说,都是一视同仁。
但特别的人,顾靖是会偏心的。
夏鹤鸣拿棋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顾靖。
顾靖脸上带着淡笑,样子看着不像是油嘴滑舌,说着玩的。
夏鹤鸣垂下眼眸,“我们家咏棠,从小就聪明懂事。”
“不管她想做什么,只要不违背礼法,我都尊重她的决定。”
顾靖未婚,他们家咏棠也不是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这件事,夏鹤鸣还是决定尊重女儿的意见。
“你有句话说得倒是不错,一辈子太长,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我跟咏棠她妈,到后来也不过是家人罢了。”
夏鹤鸣对他妻子的爱,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慢慢变淡。
最后支撑他迁就对方,一起生活的,是那份为人丈夫,为人父亲该担起的责任。
所以顾靖说,不能保证一辈子喜欢他女儿,夏鹤鸣能理解。
“我只希望,我走了以后,我的女儿还能有依靠,还能有人照顾她,疼她。”
“别让她后半生,孤苦无依,病了也没人照顾。”
空头支票,夏鹤鸣不需要。
他也没去问顾靖能不能做到,转而问道:
“听说之前有人欺负咏棠,你帮她出头了。”
顾靖不觉得这算什么特别深情的表现。
他给夏咏棠出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顾靖笑道:“咏棠跟着我,还被人欺负,我不要面子的吗?”
夏鹤鸣看向顾靖,越发觉得顾靖是挺实诚的。
“你挺威风的啊,听说有你撑腰,在金城可以横着走?”
顾靖谦虚道:
“这得分情况,咏棠是有分寸的人,若是换个不讲理的,我也不会惯着。”
要是无理取闹,顾靖给这种人撑腰,那就是自找麻烦。
夏鹤鸣难得轻笑了一声,“呵,看来你是没骗过我女儿。”
顾靖见状挑了挑眉,笑了?
夏鹤鸣这意思,是同意夏咏棠跟着他了?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夏鹤鸣才有心思去分析桌上的棋局。
刚刚没仔细瞧,他还没发现。
现在一看,他的黑子竟然占了上风。
刚才执黑子的是费总,那人是完全不懂棋,都是随便下的。
夏鹤鸣找费总下棋,也是想打听一些关于顾靖的事。
但他毕竟是经常下,就算心不在焉,落子还是有些章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