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夫说不要钱,算是送她的。
曾婶子找来找去就只有这匹细棉布比较合适,所以就它了。
她懂了,员工福利嘛,这就算是工装了。
好吧,既然为了你的眼睛不受罪,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终于不用穿这身衣裳,先不说破烂,主要给割肉,粗布摩擦皮肤,火辣辣的疼。
转弯能看见家的时候,兰溪就让曾婶子回去了,自己艰难的扛着那匹布往家走,她太了解张翠兰了,她不想把自己最难堪的这一幕展示在别人面前。
她家有三间泥墙瓦房,当中一间是堂屋,吃饭和招待客人,左边一间是周玉柱夫妇的卧室,右边这间是留给她那便宜弟弟周明明的,但周明明现在还小,跟他们夫妇睡在一起,便被张翠兰用来存放粮食和一些她认为重要的东西,还用了一把大锁锁起来,哼,防谁呢?
再旁边,挨着瓦房搭了两个茅草棚子,一个作为厨房,一个用来堆柴火等乱七八糟的杂物,别问兰溪和大丫住哪里?
她那便宜爹周玉柱也算是一个比较勤劳的汉子,他在房子的四周用竹子树枝围了一圈成人肩膀高的篱笆,算是围墙了,又在篱笆旁搭了个小棚子就算厕所了,一个农家小院就成了。
“你个贱皮子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外面呢?一天都不回家,又跑哪去浪了?还说是生病,老娘看你就是偷懒不干活,看老娘不打死你个贱人!”果然,张翠兰远远看见她就破口大骂,拿着棍子站在院门口等她。
此时天色还不太黑,姬大夫家吃饭早,所以她回来的也算早,她看见大丫脸色苍白地站在张翠兰身后不远处,瘦弱的身子害怕的发抖。
走近了,她看见张翠兰手里的棍子,嘿,这不是黄荆吗?
原来前几次她被打得死去活来的就是这黄荆啊,小时候经常被妈妈拿来威胁她:黄荆条子出好人。
现在终于圆满了!
眼看就要更圆满了,她赶紧说道:“娘,你看这是什么?”
还是不要太圆满了,够了,够够的了,水满则溢,月满则缺嘛!
“是什么?”又成功转移了张翠兰的注意力。
“细棉布哦,一整匹哦!”
张翠兰听完一把夺过去,触手细腻柔软,她倒吸一口凉气,细棉布啊,这可是地主老爷才有资格穿的啊!
“哪,哪来的?”张翠兰半响才惊疑不定的看着兰溪问道。
“姬大夫给的啊,娘怎么这么健忘啊,前几天不是说过了吗,我病好了就要去给姬大夫做饭的啊。”兰溪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真去了?你今天一天都在姬大夫家?那,那,那你被录用了吗?”张翠兰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啊,不然姬大夫怎么会送我布做衣裳。”
“就只送了布吗?没说工钱?你为什么只要布不要工钱?快把布拿去还给他,说你要工钱!”张翠兰一把抓住兰溪胳膊,把她往外推,兰溪没防备她来这么一下,力气大的差点把她胳膊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