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迦叶:如何能为离于爱者?
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人相,无寿者相,即为离于爱者。
可是,芸芸众生有八苦:生、老、病、死、行、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
如何无我无相?
如何无欲亦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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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时,兰溪才总算知道姬冰睿为什么突然“想开了”,要放弃了,找不到配置解药的药材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还有一个重大的因素是因为七爷已经很难吞咽了,无论是药还是汤水都很难吃进去了。
再等不来解药,就真的凉凉了。
药材虽然已经齐全了,但还有一个操蛋的要求,那就是要以最亲近之人的心头血做引,才能将人从美梦之中唤醒。
血不都是由血浆和血细胞组成的嘛?全身上下哪哪的不都一样?干啥非得要心头血啊?
兰溪严重觉得这是杜撰出来的,不是为了那血,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考验人。
如果真是需要血,猪血鸭血鸡血不都是一样,现代也没听说过需要什么药引子啊?
哎呀妈呀,光想一下,兰溪就捂住胸口打了个寒颤,那也太他娘的痛了吧!
看他们三人在那争来争去,兰溪觉得他们可真伟大啊!
一个力度或角度没掌握好,说不一定就一命呜呼了,反正不可能取她的心头血。
最后,姬冰睿一锤定音,取他的,由白珏操刀。
兰溪毫不意外,自然是他们俩感情最好啊,这是她磕了好几年的CP呢。
所以当姬冰睿重新配制好药材,亲自守着小火炉,把一锅按精准比例搭配好的药材与清水(为了药效更好,水是兰溪从空间里偷偷拿出来的灵泉水)慢慢熬制成一小碗药汁后,再滴上他的心头血,捧到七爷面前,轻颤着手小心、紧张又满怀期待地喂给七爷时,第一勺竟全部从嘴角流了出来。
这一刻姬冰睿内心的绝望可想而知,慌乱之下,差点打翻了药碗,兰溪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这才稳住了。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姬大夫,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试试吧。”
正扶着七爷半靠在自己怀里的曾婶子眼眶通红,强压着悲伤轻声安慰道:“公子,你别急,咱们连解药都能找到,总会有办法的。”
姬冰睿把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把药碗递给了兰溪后,起身站在一旁。
白珏半跪在床边,也是紧张的直扣手,身子僵硬的跟木头桩子似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是在暗暗使劲帮七爷吞咽吗?
这一屋子的人都指望不上了,只有兰溪相对比较冷静,不过,倒不说她就比他们稳重了,而是对于七爷的感情,她确实没有他们来得强烈。
关心则乱。
然而,尽管她已经调整了七爷的姿势,自己也是非常小心仔细了,药却还是顺着嘴角全都流了出来。
曾婶子都快要哭了,白珏手忙脚乱的帮七爷拭擦流淌出来的药汁,几人齐刷刷的看着姬冰睿。
不能再这样喂了,解药就这么多,经不起如此浪费。
“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用嘴对嘴渡药或许有用。”姬冰睿说着就要伸手来接兰溪手里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