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抹了把眼泪,抽抽嗒嗒开始翻看账本。
待她看完,兰溪又拿出一沓纸来,道:“这是城郊莲花庄的契书和庄子上人员的身契,莲花庄上次我们一起去过的,还记得吗?李庄头年前也来送过年礼,晴好的天气,你若是在酒楼里待烦了腻了,可以带着人经常过去巡查游玩,住几天也是可以的。”
都这样了,若是大丫还感觉不出来不对劲,怕就是个傻子了,她板起脸,问:“二丫,你什么意思?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
“你先别急,等我说完我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兰溪抓住大丫的手,揉了揉,哎呀,这小手可真柔软啊。
兰溪又拿出一张纸放在大丫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大丫,这是你的卖身契,我让刘老爷子以崔家的名义从爹的手里把你买下来了,你看上面有官府的印章,说明这是真实有效的,以后爹娘再也不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高兴吗?”
“二丫······!”大丫呜咽了一声,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现在我们应该开心才是啊,从此以后我们就只属于自己了,所有的苦难也都熬过来了,不会再有人打骂我们,也不会再有人逼着你嫁人了。”兰溪的眼泪也哗啦啦的往下掉,七年了,七年的隐忍,七年的筹谋。
大丫突然想起什么,抬起蓄满眼泪的大眼睛看向兰溪,问道:“那你的呢?”
兰溪调皮一笑,朝她眨了眨眼睛,眼里是一片亮晶晶的水光,她扬起手里的另一张纸道:“我的在这里呀。”
“那这个卖身契我们要怎么处理?要藏起来吗?”大丫神色郑重地问道。
“不用藏,烧了就行。”
“那我们一起烧吧。”大丫说着就拿来了烛台,模样甚是认真。
“二丫,以后娘真的不能再打我们了是吗?”大丫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那些被毒打的恐惧深入骨髓,让她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的抖了抖。
“当然,就算没有这卖身契,她······。”兰溪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怕是也自顾不暇吧,“我这也是以防万一,多一手准备而已。”
张翠兰脑子不正常,兰溪怕自己不在时,万一她发疯,非要给大丫说亲,逼她嫁人,而周玉柱也是一个利益之上的人,与姐妹俩毫无半点父女之情可言,只要有利可图,怕是半夏也劝不住。
更何况,她也不是全然信任半夏,就算最后她能处理了半夏,但若是大错已铸成,可没有后悔药呀。
所以,干脆从根源上断绝一切的可能性。
“那还有事吗?”大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