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刘海峰的工钱只拿了三分之一给他爹,兰溪给他说的,让他别傻乎乎的全都给了,给刘麻子也是吃喝嫖赌了,还是要留一些自己攒着以后好娶媳妇呢。
不过,那样一个烂人又岂是好打发的,虽然刘麻子天天都要咒骂刘海峰不孝,舍不得给他银子花,说他自己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却留自己的老爹在破屋子里吃糠咽菜,但无论他如何咒骂,村子里的正常人又有几个会理他呢。
可是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了酒楼的地址,跑到酒楼撒泼打滚,想讹一笔银子去花花,开酒楼嘛最怕就是有人闹事了,他的算盘打的噼啪响,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只要第一次成功了,以后就再也不怕没银子花了。
刘麻子是越想越兴奋,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在他怀里了,然而······。
然而,他遇到了刘一手,刘一手一只手就把他给拎到了巷子里去毒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银子没有讹到不说,腿都差点被打断了,最后是屁滚尿流、连爬带滚的逃了。
后面听说又来了几次,不过他吸取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没敢靠近,只敢在酒楼周围晃悠,想抽冷子把刘海峰给抓出去。
就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又岂能瞒得过刘一手的眼睛,刘一手是见他一次打一次,一次比一次打得狠。
再后来,就再也不敢来了。
像刘麻子这种欺软怕硬的烂人,就得把他打痛打怕,他才会晓得厉害,不然,心软、妥协只会换来他的变本加厉,你若敢退一寸,他便敢进一丈。
此后,刘海峰才算是真正清静了,酒楼里包吃住,连四季衣服都有,几乎不怎么花钱,所以,他攒下了一笔不算少的银子,原本觉得这样也不错,若是将来遇到喜欢的姑娘再成个家,安稳生活一辈子。
然而,现在听说兰溪要出去,他瞬间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只想跟着兰溪一起出去见世面,再说,若是兰溪都不在这里了,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的亲人一直都不是他爹。
好吧,两人了。
“啥?丫头,你要出去走走能不带上老头子我吗?老头子我可是老江湖了啊,走南闯北还没有我不知道的,怎么能落下我呢?”刘一手走进兰溪的屋里,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颤了几颤,好悬没散架。
兰溪猛吞了一口口水,心疼的抚了抚桌子,感谢他没用力,桌子算是保住了。
唉,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想要把刘一手留给大丫的,刘一手功夫好,只要有他在,寻常人等都伤害不了大丫,就算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至少他还能护着大丫逃走。
“丫头,你怎么不说话,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要给老头子我养老送终的,怎么,想反悔?告诉你,没门!迟了!”刘一手冷声道。
他沉下脸,样子凶狠,一撩袍摆便大马金刀的坐在的椅子上,大有一副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就不走了派头。
“没有没有。”兰溪急忙连连摆手否认,“我只是觉得出去以后怎么都得风餐露宿,路途又奔波,不想老爷子你跟着去受这份苦,在酒楼多好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而大丫也会跟我一样孝敬你的。”
“哼,小瞧人了不是,老头子我岂是那种怕苦怕累的人?你少敷衍我,我虽然年纪大了,可却没有老糊涂,别废话,我只信你,大丫头可没有承诺过我。”
无论兰溪怎么劝说,刘一手就一句“我只信你,其他人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