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睁开眼，刚要破口大骂，见到云恣和楚笙，瞬间酒就醒了，开始谄媚求饶：

“云少爷，楚小姐，两位祖宗，不知小的哪里惹到您们二位了，居然劳二位大驾来小的这个破屋，真是脏了您的脚。”

楚笙见状心中的疑惑更甚，这群乞丐，是有人给开了培训班，让他们认清楚世家子弟的相貌吗？

楚笙整日在市井中混，但云恣可不是，能一眼认出二人身份，可不是简单的事。

男孩见没他的事了，继续趴在地上继续编制竹篓，楚笙低下头，见到他手上的新伤叠加在旧伤上，疤痕丑陋，受的苦难亦是丑陋，她弯下腰，将男孩抱起，放到了床上，李正心疼被弄脏的床，但见是楚笙所为，他一介草民，敢怒不敢言。

楚笙一脚将李正给踹了下来，后者直接摔跪在了地上，开始捂着膝盖哎呦哎呦的嚎。

“药铺的事，知道多少？”

“什么药铺？”李正身子一僵，开始抹眼泪：“我孙女眼盲，这些年为了给她治眼睛，花了不少的冤枉钱，我做的仁至义尽，前两天，我把她卖到了花楼，别说我这个当爷爷的心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李正真的很会装，他似乎对晚辈很慈爱。

“拍卖会那天，楚家见你们可怜，决定给你们一份工作，第二日乐温去见你们，想要提供帮助，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拒绝的。”楚笙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曾见过你四次，那四次你的身边都是不同的孩子，但你每次都会说些同样的话术，而你身旁的孩子都很配合你。”

“我以为，你们是个骗子团伙，利用大家的同情心赚钱。”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止这样，这男孩的手上由竹条划的伤是新增的，他不是一开始就跟着你的，我很好奇你孤身寡人一个，是怎么做到能随时换人来配合你的表演，并且保证都是残疾孩童的。”

“李正，你平时到底都在做什么？”

“我可太想知道了。”

楚笙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李正，眼里满是不解。

她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点柔和，仿佛在关心对方有没有吃饭，最近过得好不好一样，平静又温和，而李正对上视线，心却落入谷底，云恣的愤怒在他意料之内，但楚笙就像是看不透的雾。

好似，被看透了所有的秘密。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李正虽然也只是知道皮毛，但也知晓这件事牵扯甚广，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即使楚笙和云恣放了他，那群人都不见得能让他活下来：“我就是个乞丐，什么都不知道，您若是认为药铺有问题，可以亲自去问，他们肯定配合您。”

“我就不去。”楚笙捡起地上的竹条：“我就问你。”

“您放过我吧，我给您磕头！”李正被逼的都哭了。

砰——砰——砰。

这几个头磕的是真心实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