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汀没打算让楚笙露面。
她想把楚笙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见,只见她。
但闻人珣的嘴巴太快了,就跟蓄谋已久似的,闻人汀想拦都拦不住,他叭叭的一气儿全给说了。此时,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之后,闻人珣还带着一副此次行动由他总指挥,他指哪儿容槿和闻人汀就得打哪儿的高傲:
“莳萝,只怕听都没听说过吧。”
闻人汀脸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了,尴尬的朝容槿笑了笑,示意弟弟不懂事,让他见笑了。
而后,小声跟楚笙耳语一番:
“此次行动,你莫要出头,全程跟着就行,明白了吗?”
楚笙答应了。
四人出了花鼓楼,行了一段路,口渴,见十字路有一卖茶水的摊儿,楚笙欲上前买茶水,被闻人汀阻止了,为防止茶水难喝,楚笙掀摊,她自行上前交涉,与老板的买卖过程还算和谐,就是一旁饮茶的人不太和谐。
“美女,那边的病秧子和傻子,是跟你同路的吗?”
冒昧问出的一句话,有人觉得不过是路人无聊时的热情的闲聊,有人觉得是不怀好意的骚扰。
闻人汀不想招惹麻烦,没理会,却不料对方打蛇上棍。
“那边还有个小娘子遮着面,看样子身材不错,你让她把面纱摘了,给哥几个瞧瞧,这遮的是丑还是美。”有个男人说着说着,还凑了过来:“哥几个都没成亲呢,你看上谁了,随便挑。”
蛊虫爬向这几个人的脚面,闻人汀顺利脱身。
热茶进喉咙,身子也跟着暖和了些,容槿身子单薄,看样子就知道他身体不好,茶水热气升腾,镜片出现了一层雾,他熟练地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掉镜片上的雾气:
“咱们不过城,抄近路,差不多五天就能赶到。”
“没关系,不用这么赶。”闻人汀都担心路上颠簸,容槿遭不住,直接给累没了:“以你的身体为主。”
从花鼓楼出来,容槿咳血都咳了好几次。
“旧疾,不碍事。”
容槿好笑的摇了摇头,咳血是并发症,没办法,他咳了好几年,已经成为常态了,没多做解释,想着等他多咳几次,这三个人就见怪不怪了。
楚笙也想喝杯热茶,但面纱碍事,背对着这几个人,撩起面纱,一股脑直接灌进了嘴里,烫的舌尖都发麻,手无措的拍了拍桌子,摸到不知道谁递过来的已经凉了的水,楚笙一饮而尽。
回过身,听到闻人珣嘲弄的说了句:
“丑八怪就是丑八怪,喝水都得避着人喝,真可怜。”
楚笙隔着纱用手背碰了碰嘴巴,没空理会闻人珣,见闻人汀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问容槿:
“你知道阿汀去哪里了吗?”
容槿拿回刚被楚笙喝光的水杯,眼中有丝迟疑,但见她目光灼灼,随即说道:“应是去如厕了。”
楚笙了然,而后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多谢。”
她的目光看向茶杯,容槿说:“举手之劳而已。”
闻人珣见楚笙和容槿你一言我一语,还聊上了,他姐姐不在楚笙宁愿问一个外人也不问他,有些不满,算一算楚笙跟他的交情还更深一些,积攒上刚才楚笙对他的无视,便出口伤人:
“你聋了?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哼,刚才怎么不烫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