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鸾青雾把纳戒送给楚笙：

“迟来的见面礼。”

然而，楚笙收到见面礼的反应却出乎鸾青雾的预料，不是激动，不是兴奋，眉眼之间流露出的更不是类似于开心的情绪，但她其实在微笑，也在感激。

“怎么了？”

“你们送给我的，我没办法按照同等价值还给你们。”

楚笙一直在俗世，不能理解宗门里面的同门情谊，而且，她不认为能和顾清让等人会走在同一条路上。

和父母那辈的长辈给见面礼不一样，同门是同辈。

这些礼物对楚笙而言，是不能承受的压力，是不能回馈的歉意，是让她的自卑疯涨的法器。

胆小鬼就是这样。

哪怕是一点点的善意，都让她痛苦的无处遁形。

楚笙的情绪克制，用最平淡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想法，眸色晦暗不明：

“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更没有宝物，迄今为止，我连个武器都没有。”

所以，送给自己价值连城的东西，该怎么还呢？

看起来免费的礼物，但暗地里都已经标好了价格，楚笙不敢接，她怕代价太大，承受不住。

“阿笙，我们送给你礼物，本意不是让你以另外一种方式还回来。”同等价格的置换，是交易，那是冰冷且没有人情的：“我们不是想让你还给我们什么，才给你礼物的。”

“我知道。”

楚笙看向鸾青雾：“那些见面礼，你帮我收着好不好？”

楚笙的坚持，让鸾青雾无可奈何，只得点头，这件事才算过去，她的抵抗，会筑起看不见的城墙，阻碍那些真正想跟她交流的人，鸾青雾抬手摸了摸楚笙的头发，眼中出现一丝爱怜，好似透过楚笙再看曾经的她一样。

是啊。

在这里待久了，怎么就忘了之前她也是这样的人了呢？鸾青雾觉得抱歉，是她考虑不周，给楚笙带来压力了，接过这茬儿，她话锋一转：

“明天，我带你去坐雪橇，好不好？”

“嗯。”楚笙说：“不过我玩不了太久，顾前辈明天下午要教我修炼魂力，他还说要帮我指导异能，那明天上午出去玩，我现在先整理一下明天要问的问题吧。”

遇到一个好老师不容易，楚笙之前就是在不断地试错的过程中，才走到了现在，可仍然不能说她的修炼之路就是正确的，是一点错误都没有的。

鸾青雾拿出纸笔，让楚笙写在上面，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谢谢。”

楚笙的视线一直盯着纸笔。

翌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