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对父亲而言,你重要的是归属,我重要的是前途。”
所以,一张书桌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云恣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淡定模样,若是忽略他眼底的恶意,还真的会被他慢条斯理的表达欺骗。
他自诩是个体面人,所以连刻薄的嘲讽,都收敛了许多。
云栖向来不喜言语上争个高低,无意义的争辩只会浪费时间,但她的名字,并非是云恣所理解的这般片面。
“我的名字,是我的母亲给我取的,其栖确实取为栖息之意,战火中百姓流离失所,母亲希望我可以学有所成,为百姓创造安宁稳定的栖息之地,并非有依附他人之意。”
云栖垂眸,眸色浅淡,语气平静:“这也正是我学医的原因,你的理解实在浅薄。”
一拳打到棉花上,云恣讨厌极了云栖这副平静地样子,和父亲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一样的淡定,这种父女之间奇妙的联系,云恣眼红的很。
想要让别人失态的人,自己先失态了。
云恣一直学着云束的样子,去为人处世,与人交道,但画虎不成反类犬,形似神不似。
云栖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一个耳光重重的甩在了云恣的脸上,他当时脸色微变,梗着脖子想要再说什么,但平静冷淡的态度就是最有力的反击。
歇斯底里才是落了下乘。
这件事,云束是知道的,他问云恣,就是想要儿子给他个解释,为什么在他再三声明的情况下,云恣还要去挑衅招惹云栖,说了那些蠢话,是想要得到云栖怎样的回答。
云恣薄唇紧抿,之前他不敢这样对云束这样说话,但他太委屈了,一个刚找回来的云栖,就得到了云束所有的关注,可他费劲心力做了那么多,也没有得到一句夸奖:
“一个医生而已,会救人算什么本事,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在总盟备受关注,是同辈中最出色的,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上尉的位置,可为什么您看不见我的付出,却对一个医生高眼相看。”
“那个书桌,我也想要很久了。”
云恣知道云束不喜欢他表露心迹,所以他一味地克制住内心的想法,一开始冷静的表达,可越说越难过,声调无可避免的扬起,他双拳紧攥,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
云束眉头微微皱起,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声,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见云恣真的很在意这些,他觉得之前教给云恣那些,都白教了。
“你是云城的少城主,莫说云家,整个云城都是你的。”云束耐着性子:“一张桌子而已,你不应该这么在乎的,我是你的父亲不假,但我也是阿栖的父亲。”
见云恣低着头,一副受气包的德行,云束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下一句:
“你已经得到的够多了,就连你的名字,也是当初我和乔儿给阿栖取的。”
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