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孟俏儿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话在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她故意的刺痛,就是想要让父亲跟她一样疼。
孟俏儿是被父亲带大的,她能感知到父亲的爱,于是她天真的以为生来就拥有判断爱的能力,在感知到李康诚对她的爱后,就武断的认为那是和父亲一样的爱。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自己自讨苦吃,为什么要人为的制造没必要的困难来为难人。”孟俏儿慢慢停下脚步,她希望有人可以给她一个回复:“为什么爱我的人要伤害另外一个爱我的人。”
她蹲在墙角,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可悲的女人。
她陷入厚重的悲伤里无法自拔,直到听见一声嗤笑声,抬眸看到楚笙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跟看热闹似的看着孟俏儿,孟俏儿擦掉脸上的泪水:
“你是谁?”
“看你笑话的人。”楚笙说:“老远就看到一个疯女人边跑边哭边大叫,我以为是谁家的神经病跑出来了,就过来看看热闹,没想到是你。”
“你还记得我?”
“主要是记得那天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楚笙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转身要走:“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哭吧,不过建议你声音小一些,大晚上的很吓人。”
“……那我小声一点哭。”
孟俏儿擦着眼泪,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见楚笙真的要走,环顾四周,附近只她和楚笙,有点害怕,抽噎着:“你要去哪儿?你能把我送回家吗?我是孟俏儿,和你住的地方不远。”
楚笙脚步一顿:
“孟家的?”
“嗯。”孟俏儿站起身,很自觉的走到楚笙身边:“我父亲刚和周大哥聊完天,之后我跟父亲吵架了,就跑出来了,你们的客房离我家不远,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那跟上来吧。”
楚笙想,这可能就是容槿所说的白吃白喝的代价。
她在前面走,孟俏儿抽抽搭搭的边走边哭,见楚笙愿意送她回家,觉得找到了好心人,开始跟楚笙大吐苦水,长篇大论之后,把事件的始末说的一清二楚,诚心要让楚笙评理。
“无所谓啊。”楚笙听的左耳进右耳出,随口说道:“你想跟谁成婚就跟谁成婚,跟我又没有关系,无论是李汤成还是王汤成,都无所谓啊。”
楚笙现在只想赶紧回去之后把面纱摘了吃冰糖葫芦。
“是李康诚!”孟俏儿气呼呼的。
“好好好。”楚笙敷衍说:“是李康诚。”
孟俏儿安静了五秒钟,又有了新的想法,决定剑走偏锋。
“我的父亲很喜欢周大哥,我决定去见周大哥一面,让他劝劝我的父亲。”孟俏儿眼里冒光:“周大哥为人温和良善,肯定能理解我和康诚之间的爱情。”
行吧。
还真不是白吃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