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言遇收了剑,碍于当时楚笙已经离开的原因,没再追究,警告云恣莫要再做这种事,就要离开。
自此,兄弟情已断。
云恣只觉得言遇在借题发挥。
很多男人都不会做出和言遇一样的决定,立场不同经历不同,站在的高度不同,注定不会心意相通。
男人只会共情男人。
兄弟之间的情义相挺,在于每次嫖娼的时候互相给对方的妻子打掩护,在于交换各种上不了台面的资源以及闲暇时光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大谈局势政策。
言遇和云恣闹掰的原因,是因为言遇想要和云恣一刀两断,必定是他师兄弟们从中作梗,妖言惑他。
云恣可太懂了,他见多识广,以己度人,身边也有兄弟之间闹掰的实例,究其原因,不过钱权二字。
假仁假义的顾清让教出的徒弟,也是假仁假义。
沽名钓誉。
全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言遇走之前,眼神里满是失望,好似在看一团垃圾,薄唇紧抿,就像是站在道德高地去审判恶徒的神。
真是高高在上。
云恣最讨厌他这样。
一时之间,被这眼神激怒,扯出了最深处的怨怒。云恣的伪装做作,都是被言遇逼的,二人站在一起,言遇越心怀大义,越显得云恣低劣不堪。
“你以为,你很善良吗?”
“你是不是觉得,在所有人的眼里,你和你师父都是来救世的神啊。”
“你们在我们这些正常人眼里,是异类。”
“你们帮助弱者,不过是想要得到世人的赞美而已,你们假模假样的去到处救所谓被压迫的人,又有什么用?你们救的了所有人吗?”
“你们就是想要得到英雄的皇冠而已,去当救苦救难的神,其实是在享受救人的过程。你们比我可恶,我虚伪,我自己知道,但你们虚伪,你们自己都不知道。”
言遇原本都已经转身走了,云恣还在说,直到提到师父,言遇才停脚。
这次是撕破脸了。
恍惚之间,前两天云恣的话还在耳边余音未散。
他说:路过一个村子听到两个大婶在吵架,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这种市井泼妇最是难缠,吵架时五官乱飞,面目狰狞,真是半点体面也不留。
那他现在算什么?
造黄谣的男人克制的去歇斯底里,有条不紊的泼脏水,去用最大的恶意揣测,那只要声音放低,气定神闲,是不是就算稳重从容,理智得体?
“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师父。”
这是言遇的底线,他拎起剑直接刺了过去,云恣险险后退两步,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
“你看吧,你就是虚伪。”
云恣没还手,只是一味地躲避,正好趁着这次的事,把心中郁结释放出来,他无比反感言遇的装模作样,永远装作满心悲悯的样子来普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