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叹的眼中出现一丝错愕,他低下头,望向乌怀瑜白皙的脖颈,狂喜涌上心头,他的心都跳慢了半拍。半晌之后,他移开目光,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哑着嗓子开口询问:
“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他的大手抚摸着乌怀瑜的光滑的肩头,美人在怀,他没有半点邪念,只想立刻知道答案,偏偏乌怀瑜磨磨唧唧,时不时捋捋头发,玩玩手指,等吊足了胃口,她巧笑嫣然:
“你没有问过呀。”
“那之前发生这种事之后,是怎么解决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那次还是不经意间听父母随口说了句,都没当回事。”乌怀瑜像只小猫一样乖顺的躺在明叹的怀里,她声音柔和:“平日里说这些若是被旁人听到,都是要掉脑袋的,我就算知道些,也不敢乱说。”
即使乌怀瑜说的云里雾里,又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却还是让明叹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既然之前发生过这种事情,那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明叹立即起身,套上外衣,乌怀瑜询问明叹要做什么,明叹留下一句要去找他爹,就离开了。
看着明叹离开的背影,乌怀瑜拿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洗澡了。
乌怀瑜和明叹是两个世界的人,能相遇相识相恋,完全是乌怀瑜自己的努力,她出身底层家庭,日常生活只能解决温饱,养父母死后更是靠着打零工生活,她勤快又长得漂亮,虽然有时会固执己见,但嘴巴很甜,会说些哄人的话。
白日的疲惫使乌怀瑜永远以最快速度进入梦乡,在梦里,她无法控制的见到了很多人被隐藏的夜晚,直到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公子哥藏在暗处的求而不得和张扬恣意吸引,第一次只是个背影,第一百次,就是将近半个时辰的陪伴。
永远在夜里。
乌怀瑜和明叹的单向碰面,永远在夜里。
一开始是不可控制的梦境,后来就是乌怀瑜的蓄意为之,她夜晚光明正大靠近明叹,白日隔着人海远远相望。乌怀瑜意识到所谓的梦境与现实相连后,有一段时间内陷入了自身痛苦的情绪海洋。
躲在阴暗的洞里偷窥的老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于是,乌怀瑜在一个明媚的白天,恳求邻居姐姐帮她化了个妆后,穿着白裙摔到了明叹的眼前。
有人说明叹嚣张跋扈罔顾人命,乌怀瑜想到的则是他夜晚一个人坐在海边吹风,为爱哭的眼眶通红的可怜样子,他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在一个暴雨的夜晚,躲在垃圾桶下瑟瑟发抖。
有人说明叹胸无点墨洋相尽出,乌怀瑜想到的是他听到这些话后气的磨牙,半夜里头悬梁锥刺股学到大天亮,第二天黑眼圈都耷拉到鼻梁上了还嘴硬,跟所有人说是玩了通宵的结果。
这并不冲突。
但当时的乌怀瑜并没有窥得表面看似可爱下无能又暴虐的本质,她只觉得明叹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拥有一个幽默的灵魂,在所有人都觉得明叹这个人没救了的时候,她自认慧眼识珠的发现这个男人的有趣。
而当一个女人在选择男人的过程中意识到慧眼识珠的时候,这条名为不幸的路已经被她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