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葬礼是为活着的人准备的,他们需要一个宣泄伤感的场所。
灵堂位置,挂着一匹匹白布,花圈。
前来吊唁的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波,不时还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泣声。
姜浪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在棺材前,一动不动,表情麻木的姜虎。
旁边还有一位嚎嚎大哭的老妇人,眼中都哭红了。
那是他的堂伯母,也就是姜虎的母亲。
“哎~”
他微微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纸钱,点了几张烧在灵位前的火盆内,又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内,恭敬的拜了拜。
这时。
一位身体还算硬朗,看着快50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一脸清瘦,表皮都凹了进去,额角上还有几条明显的皱纹,头发中夹杂着一些白发,粗糙大手外的衣袖口上,还沾着不少泥垢的。
他看着灵堂内的景象,表情有些沉默。
随后,朝着姜浪招了招手。
“浪子,叫几个人过来,要杀猪了,来帮忙按着。”
“知道了~爸。”姜浪回头支了一声。
他们附近这一片,无论是红事还是白事,都会杀猪的。
因为在农村,不管白事喜事都要有肉。
而猪肉的价格相对于其他肉来说又很便宜,再加上白事来的人会很多,所以猪肉是最佳选择。
说完,朝着堂伯母微微点了点头
“堂伯妈,节哀!”
然后又拍了拍姜虎的肩膀,安慰道:“我先去忙了,你振作点,别让大伙担心。”
姜虎看了眼姜浪,重重的深呼吸一口。
“没事,我也一起去忙吧!”
说着,他朝着一旁哭红眼睛的母亲说道:“妈,我过去忙了。”
堂伯母擦了擦眼泪,声音低低的。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爸!”
两人走了出来,喊了几个同村的小伙,一起来按猪。
主刀的是姜浪的老爸姜立军,等众人好不容易,把猪按好在板子上不动。
老爸姜立军拿着尖尖的杀猪刀,对准猪脖子以下偏右的大动脉位置,狠狠插进去就是一刀。
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哗啦啦~”的猪血流个不停,顺着伤口落在准备好的猪血盆上。
猪血放干,姜立军点了点头,招呼了几个同村的大厨,一起剖解猪肉。
随后,扭头朝着姜浪几个村里的小伙子吩咐道:“行了,你们先去休息吧,别跑远,等下还要端菜。”
“知道了,军叔。”
“好的,我们就在附近逛逛。”
“对~有事招呼我们...”
稀稀拉拉的声音中,众人散作一团。
这时。
一个同村的小伙朝着姜浪走了过来,他从包里递了支烟,说道:“浪哥,抽烟不?”
姜浪伸手接过,嘴里笑骂道:“姜成,你个浑小子!还在读高中就学会抽烟了,也不怕我告诉你哥?”
“呵呵~”他挠了挠头,呵呵傻笑着:“就是我哥教我的。”
姜浪愣了一下,感到有些无奈。
两人蹲坐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忽然。
姜成叹了口气,说道:“哎~也是可怜立民叔,要不是和县里拆迁的打起来,也不会成这样...”
立民叔,也就是姜立民,姜虎的老爸。
闻言,姜立眉头顿时一皱,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