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汉人还是越人?”
萧玠淡淡一笑,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台下百姓默默看着萧玠,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答案,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出来。
萧玠没说话,只是静静等校阅台下的百姓回应他。
终于,不知哪个角落突然传来一句:“我们是越人,不是汉人。”
人群中受此鼓舞,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纷纷振臂高呼:“我们是越人,不是汉人!。”
台下百姓气氛如此狂热,叶秋不由微微有些紧张,若是此时再有人煽风点火,很可能就是一场暴乱。
萧玠却是面带笑意,只是平静看着台下狂热的百姓,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待台下百姓终于慢慢冷静下来,萧玠才重重点点头:“没错,你们都是越人。那我再问你们,现在台上这些跪着的人,他们是不是越人?”
台下百姓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仰头看着萧玠,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萧玠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们不说没关系,我可以替你们回答,台上跪着的这些人不仅是越人,还是你们越人中的贵族,占有交趾最多的土地,你们很多人世世代代都在为他们耕种,我说的没错吧。”
台下百姓还是沉默不语,但是目光已经分明多了几分反思。
萧玠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而是继续追问道:“我再问你们,你们辛苦耕种这些交趾贵族的土地,他们一年收你们几成租子?”
台下百姓一个个都抿着嘴唇不说话,良久,一个满脸沧桑的老者弱弱应道:“大概四到五成。”
“不对,明明是六成。”一个中年男人连忙开口反驳。
“我家耕种的田地是收到八成去。”一个越人妇女说完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不少百姓都说出了自己家需要给这些交趾地主缴纳的佃租,每家每户基本上每年的收成都被收走了大半。
萧玠眼看气氛差不多铺垫到位了,又立即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再问你们,朝廷每年收你们的赋税是多少?”
台下百姓再度沉默了,与交给地主的那些租子相比,要上交朝廷的赋税当真不算什么了。
萧玠淡淡一笑,高声道:“我是洛阳来的,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你们回答,朝廷在交趾的税制不过是二十税一,远远低于交趾地主给你们定的佃租。”
“你们是越人,那些交趾贵族也是越人,而我父皇是汉人,那你们现在告诉我,为何我父皇这个汉人比那些越人地主更加优待你们?”
台下百姓显然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感觉萧玠有些强词夺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萧玠在台上继续慷慨激昂:“你们交趾人喜欢将人分为越人和汉人,视越人为同族,视汉人为敌人,却殊不知,恰恰就是这些与你们同宗同族的越人地主,侵占你们的土地,剥削你们的收成,残害你们的家人,却反过来告诉你们,是汉人在迫害你们,奴役你们,要你们去反叛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