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辆外观普通的车驾悄无声息停在了齐王府的后门外。
一个黑衣男人跳下马车,一双锐利异常的眼睛四下查看,左顾右盼,确定周边没有人之后,方才快步走到后门,轻轻拍打了两下门扉。
“谁呀,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呀!”
片刻之后,门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被吵醒的不满。
“宫里的人!”
黑衣男人冷冷吐出几个字。
门后的下人似乎一阵手忙脚乱,片刻之后,后门轻轻被打开一条缝,一双眼睛透过门缝上下打量着黑衣男人,毕竟眼前这个男人衣着朴素,怎么看都跟宫里的人也联系不上。
黑衣男人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从门缝塞了进去。
下人接过令牌,借助微弱的月光看清上面对的字,瞬间吓得身子有些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黑衣男人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命令道:“别声张,立即给我们开门。”
下人不敢多嘴,立即打开了后门,开门过程中手却不自觉一直在发抖。
见后门打开,另一个黑衣男人立即搀扶一个全身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下车,目光时不时还警惕看着四周。
待三人进入后门,下人双手捧着令牌要还给叫门的黑衣男人,对方却没有接,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你拿着这块令牌,去通知齐王来书房见驾。”
下人不敢有违,也不敢多问,关好了后门立即一溜烟朝萧玠的院子方向飞奔而去……
……
“儿臣参见父皇。”
书房内,匆匆赶来的萧玠看到坐在书桌后等待自己的父皇萧稷,纳头下拜见礼。
“皇儿平身吧。”萧稷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萧玠起身,垂手站在一旁,心中也在猜想父皇为何半夜秘密来见自己。
“你母妃的事,你怨恨朕吗?”
萧稷静静看着眼前的儿子,沉吟了片刻,终于缓缓问出一句话。
萧玠刚要开口,萧稷却又强调了一句:“朕要听真话。”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母妃的死儿臣确实很难过,但儿臣心里明白,是母妃有错在先,她选择自尽既是为了保全儿臣,也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儿臣不会怨恨皇后娘娘,更不会怨恨父皇,相反,今后若是有机会,儿臣好好孝敬皇后娘娘,效忠父皇,尽力弥补母妃犯下的罪孽。”
萧稷目光死死盯着萧玠的眼睛,见他面色坦然不似作伪,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身为萧玠的父皇,也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因为王贵妃之死对自己心存芥蒂。
“你能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那你可知朕为何要任命你为交州大都督?”萧稷继续追问道。
萧玠略一沉吟,随即道:“如今京城之中,因为母妃之死,关于儿臣的流言蜚语甚多,父皇是希望儿臣能够暂且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也是希望儿臣能够在外历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