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玠命人将昨晚捉拿的越人主犯带过来,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的越人被士兵押了进来,正是沙罗。
萧玠面色一寒,目光凌厉看着沙罗,厉声道:“大胆贼人,我且问你,你昨夜如此鬼鬼祟祟,是不是带人去抢劫汤记米行的仓库了。”
沙罗似乎被萧玠吓住了,慌忙磕头认罪道:“殿下饶命,小人只是一时起了贪念,小人下次不敢了。”
眼看犯人如此痛快招认,汤衡大喜,顾不上身份,忙厉声追问道:“果然是你干的,快说,你把里面的粮食藏哪里了,还不快交出来。”
沙罗却是一脸疑惑看着汤衡:“粮食,什么粮食,仓库里面明明是空的,我们还觉得倒霉呢,粮食没有拿到一粒,还被官府抓了。”
汤衡险些气昏过去,那些仓库里面随便一个都装有几万石粮食,怎么可能会是空的,这些越人分明是将粮食藏起来了。
汤衡还想要继续逼问沙罗,萧玠却是面色一沉,冷冷道:“汤东主,这里是交州大都督府,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审问犯人吧。”
汤衡心中一凛,不敢再造次,只得对萧玠道:“殿下不可听此人一面之词,我们仓库中明明是有粮食的……”
“荒谬至极!”萧玠毫不客气冷冷打断汤衡的话,“前几日孤和傅长史一起上的门,你红口白牙告诉孤你们汤记米行只有不到一万石粮食,孤去派人去盯了你的每一家铺面,亲眼看着你们汤记米行将粮食卖得一粒不剩的,你现在居然还敢说你们在仓库中还有粮食,你是在愚弄孤?”
汤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努力辩解道:“殿下,那日其实是我记错了,我一时忘了我们汤记米行的仓库还有存粮,昨夜被抢了我才想起……”
汤衡越说越小声,毕竟如此蹩脚的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萧玠没有动怒,只是冷冷一笑:“你把我萧玠当三岁小孩吗,如此重要的事你都能忘记?孤看你不是忘记了,而是故意藏匿粮食,拒不出售,想引发交州百姓恐慌甚至暴乱,从而对孤不利吧。”
“殿下明鉴,草民绝不敢有此想法。”汤衡嘴里在努力辩解,心中却是底气不足,毕竟萧玠所言也正是他跟李家的图谋。
“你当日红口白牙告诉孤和傅长史,你们汤记米行只有不到一万石粮食,现在却借着仓库被抢一事,诬告他人抢你粮食,其心可诛!”萧玠冷冷看着汤衡,语气更加冰冷。
汤衡心中一阵哀嚎,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自己绝不能承认囤积粮食哄抬粮价之事了,否则别说李家,眼前的齐王也绝不会放过自己的,李家那边另外再想办法,只希望他们看在自己多年来为李家挣那么多银子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想及此处,汤衡只能含泪承认仓库确实是空的,是自己记错了。
萧玠也不客气,直接叫他滚。
看着汤衡落荒而逃的背影,萧玠缓缓摊开自己的掌心,里面赫然就是汤衡那块被阍侍勒索走的古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不管是汤衡还是他背后的李家,他都绝不会让他们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