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秦王殿下求见?”
此时,门外传来侍卫高声的通报声。
萧稷眉头一皱,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这段时间,不少大臣群起而上书弹劾萧玠,只有萧璜上书为萧玠辩护,与王党和大多数官员唱起了反调,认为在事情没有调查水落石出之前,不应妄下定论,更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处罚萧玠。
萧稷对于萧璜的态度还是很欣慰的,他原以为因为苏瑶和王妤的事,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即使不能说势如水火,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他也没想到到了萧玠落难之时,萧璜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极力维护自己的弟弟,这是萧稷乐于看到的。
他虽是天子,但也是一个父亲,没有一个父亲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之间兄弟和睦,兄友弟恭的。
只是萧璜在现在这种时候来找他,他心中隐隐约约必然与王家有关。
毕竟现在太原王氏有意将女儿嫁给韩王萧珣,很明显就是王家有意改换门庭,转而支持韩王萧珣的意思,身为琅琊王氏之婿的萧璜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想及此处,萧稷自然心情百般复杂,对王家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先是玠儿,再到璜儿,现在轮到珣儿,他们往王家到底还打算在几个儿子之间反复横跳,让自己多少个儿子继续反目成仇。
但萧璜已经在门外了,萧稷也不好不见,只得命侍卫宣他觐见。
萧璜一走入御书房,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端砚,顿时心念直转急下。
他刚刚在宫门看到了八弟萧珣,满面春风,一副好事将近的样子,他也听说了太原王氏家主王政有意与萧珣结亲一事,自然知道萧珣喜从何来。
现在又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端砚,他自然也明白父皇怒从何来。
他心中反而大定,看来自己与王家划清界限是对的,王家已然成了父皇的一块心病,谁敢沾惹就是触犯了父皇的逆鳞。
但是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纳头便拜,恭敬道:“儿臣参见父皇。”
萧稷微微颔首,笑道:“皇儿平身吧,不知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萧璜却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看向侍立在一旁的连奕。
连奕十分识趣,没等萧稷发话,便主动退出了御书房,还十分贴心关上了房门,只留下了他们父子二人。
“说吧,究竟是何事如此神神秘秘的,竟然连连奕都不能听。”
萧稷静静看着自己儿子,语气也有几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