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轻轻点头,笑道:“我知道。”
宇文萱反而愣了一下,有些狐疑望着苏瑶,毕竟他的夫君都将别的女人藏在府中了,她却还相信自己与她的夫君之间是清白的。
苏瑶似乎看出了宇文萱的困惑,笑道:“你有所不知,他与陶家小姐有婚约,他们在交州一起共事了近一年,但陶家小姐还是完璧之身,因此我相信他不是一个会胡来的人。”
宇文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知道苏瑶口中的陶家小姐就是陶晗,她之前去陶家商铺买胭脂水粉的时候恰巧有幸见过她一面,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想不到萧玠面对如此人间绝色居然还能坐怀不乱,与自己印象中的浪荡王爷形象相差甚远呀。
“看来王妃倒是十分相信齐王呀。”宇文萱语气有些言不由衷。
苏瑶却微微一笑,道:“夫妻之间,本来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呀,若是疑神疑鬼,岂不是同床异梦。”
宇文萱一时有些语塞,却也不知如何反驳苏瑶。
她从记事的那一刻起,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告诉她,她是大周皇室遗孤,要以光复大周为己任。为了复国大业,她封闭了自己的感情,委身在花舫做歌伎,见惯了男人的虚情假意和逢场作戏,早已经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但是现在她看到苏瑶说起萧玠时嘴角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笑容,听到她对萧玠无条件的理解和信任,心中也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她脑海中此时却不由自主浮现出萧玠的身影,这个浪荡王爷好像确实也没有这么坏。
但很快,宇文萱的面色冷了下来,萧玠尽管救过自己性命,但萧家夺了宇文家的江山,他们生来就注定是死敌。
苏瑶却在此时主动握住宇文萱的双手,叹了口气道:“你的事夫君都跟我说了……哎,你也是个可怜人儿呀。”
宇文萱心中暗暗一惊,难道萧玠连自己是前朝公主的身份都告诉苏瑶了?若真是如此,只怕自己性命危矣。
她本能对苏瑶起了杀心,但是看到苏瑶对自己关切的眼神,心肠却始终硬不起来。
苏瑶继续叹了一口气:“夫君说你小小年纪就被人卖去了妙人舫那种是非之地,想来这些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吧,虽说朝廷说妙人舫是狄胡人在京城的窝点,但我相信夫君既然救你性命,你就不会是什么坏人。”
宇文萱闻言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萧玠并没有全盘托出,还是隐瞒了自己最关键的身份。
“王妃言重了,一切都过去了。”
苏瑶又笑道:“当初夫君将你藏在后院,是怕我多想,但既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我隔壁的院子还空着,你就搬到那里去吧,照顾你也方便一些,我时不时还能有人陪我说说话。”
“王妃,这怎么行呢?”宇文萱本能就想拒绝。
苏瑶却一下子摆出了王妃的架子:“这里是齐王府,我是女主人,既然怜儿姑娘来到府上做客,自然要听我的安排了。”
宇文萱推辞不下,最终只得同意,心中却暗暗感慨,萧玠这个浪荡王爷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功德呀,此生居然可以娶到如此善解人意的王妃。
她不知道的是,苏瑶却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身为萧玠的妻子,自然十分清楚萧玠的为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萧玠那点心思,如果他对这个怜儿无意,是绝不会主动救她性命,还冒险将她藏在府中的。
尽管心中有些不开心,但她知道若是自己逼走或是气走怜儿,虽说萧玠不至于会休妻,但恐怕他们之间必然会有难以弥合的裂痕。
她只希望萧玠今后不要再动不动就将其他女人藏在府中,让自己这个正妃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