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尤老板目光望向倒吊在半空的陶旺,骤然面色一寒,眼中杀机闪现,语气也变得冰冷:“……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陶植闻言不由身躯一震,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陶旺。
陶旺也被吓坏了,满脸惶恐望着自己父亲,痛哭流涕哀求道:“父亲,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呀。”
陶旺的哭声让陶植一时心神大乱,他转而怒视尤老板,目露凶光,整个人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恶狠狠道:“姓尤的,你若是敢害我儿性命,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尤老板却没有被陶植的狠话吓住,他狰狞一笑,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陶老板,你觉得我尤某人既然敢在京城地界开设赌坊,会是被人吓大的吗?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儿子既然签下了借条,就得乖乖还我们赌坊一百万两银子和利息,否则就用他那条命来抵债,你就是闹到官府那里也是这个理儿。”
陶植当即被尤老板一番话呛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对方说得没错,哪怕他告到官府去,这一百万两银子都得连本带利一分不少还给赌坊,到时候他又去哪里凑这么一大笔银子呀,反正陶家是肯定指望不上了,虽然陶家完全出得起这笔钱,但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他知道父亲是绝不会为自己孙子还这笔赌债,免得其他陶家子弟纷纷效仿。
想到此处,陶植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对父亲陶闾的怨恨,他可以眼都不眨给他的孙女婿萧玠一千万两银子,可为何却不能花一百万两银子去救自己亲孙子一命。
尤老板似乎一眼看穿了陶植的心思,脸上笑眯眯,话里话外却似乎都在故意拱火:“其实陶老板何必如此为难呀,一百万两银子在旁人看来是一大笔钱,可对于你们陶家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而现在令尊执掌陶家,只要陶老板跟令尊说一声,想来令尊也不会见死不救吧,毕竟一百万两银子怎么比得上亲孙子的性命重要。”
尤老板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陶植脸色立时变得更加难看,在他看来,在自己父亲心里,自己儿子的性命还真未必值这一百万两银子。
尤老板似乎又想到什么,又笑笑道:“若陶家实在不想出这个钱,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你兄长陶松不是有一女嫁进齐王府做了侧妃吗,令郎怎么也算是齐王殿下的小舅子,不如你去求求齐王那边,只要他愿意开这个金口,跟我们鸿运赌坊打声招呼,齐王的面子我们肯定得给,我们不仅乖乖放了令郎,连他欠我们赌坊的债也可以一笔勾销。”
陶植心中更加恼怒,面色也是一阵铁青,这个姓尤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玠和陶晗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都不愿意去出面去河南尹衙门救人,更加不可能会想跟一个赌坊扯上什么关系了,这不是更加败坏齐王府的名声吗?
眼见陶植满脸怒容,一言不发,尤老板知道时机已经成熟,遂笑道:“看来陶老板不想去求令尊,也不想敢去求齐王,那既然如此,陶老板不妨随我去见一个人,只要他要我们赌坊放人,我一定亲自将令郎送回府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带自己去见谁,但陶植现在已经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任由尤老板摆布,点头答应随他去见那个人。
同时,他心中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在后面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自己儿子很有可能就是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