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稷目光若有所思,只是什么也没说,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就陪朕和皇后一道在这御花园转转吧。”
萧玠点头应喏一声,随后走在孙皇后身侧,一家三口游园赏花,有说有笑,好不温馨。
孙皇后有些时日不见萧玠,自然额外关心萧玠的近况,时不时问起萧玠最近过得如何,还问起萧恪和萧苒这两个小家伙,言语间半开玩笑半认真抱怨萧玠和苏瑶都不带她的宝贝孙子和孙女进宫看她这个皇祖母,吓得萧玠连连认错,像极了一个因为冷落母亲而心不安的孩子。
一旁的萧稷看在眼里,也是不由摇摇头一笑,不过心中也不由涌起一阵久违的温情。
三人在御花园中逛了好一会儿,孙皇后便借口自己身子有些累了,要莺儿扶着自己回椒房宫休息,给萧稷和萧玠这对父子一些独处的时间。
她一向识得大体,如何猜不到萧玠进宫是有正事要见皇上,萧玠能耐住性子跟她逛逛御花园,陪她说说话,她便十分知足了,不想因此耽误他的正事。
见孙皇后走远,萧稷也不装了,看着自己儿子,淡淡问道:“说吧,进宫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萧玠一副心悦诚服状:“父皇明察秋毫,儿臣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的眼睛。”
萧稷似乎并不吃萧玠的彩虹屁,摇了摇头,道:“别贫嘴了,说正事吧。”
萧玠闻言立即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道:“父皇,是这样的,儿臣近日翻阅整理司州历年赋税,萌生一个想法,特来当面禀明父皇,想请父皇定夺是否可行。”
“什么想法?说来给朕听听。”萧稷一下子来了兴趣,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向多让人眼前一亮的奇思妙想,有时还真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茅塞顿开。
萧玠虽然早就提前打好腹稿,但还是沉吟片刻略微整理一下思路,才开始侃侃而谈:“父皇,儿臣近日翻阅整理司州历年赋税,有感于司州各郡县因为距离京城近,征收上来的赋税大多都能进入国库,可儿臣去年出任交州大都督之时,因为交州天高路远,赋税押送进京之时,沿途多有损耗,最终能进入国库的只有九成不到。”
萧稷没有说话,只是等待萧玠继续说下去。
他这个皇帝也当了二十几年,自然十分清楚其中的缘由,毕竟押解赋税进京需要征发大量的民夫,还需要派出精兵一路护送,而这一张张嘴每一天都是要吃饭的,如此一来,押解上来的赋税有损耗也在情理之中,在所难免。
他不知道萧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事,不过他倒想听听儿子有什么大胆的想法,虽然不能指望说免除这个损耗,但若是能减少部分损耗也是不错的。
萧玠突然神秘一笑,继续说道:“其实父皇有没有想过,其实有一个法子是可以完全避免这个损耗的。”
萧稷呼吸骤然一紧,目光看着萧玠,沉声道:“别卖关子了,你直说吧。”
萧玠微微一笑:“父皇有没有想过,陶家的钱庄遍布大宁十四州,各地官府可以将征收上来的税钱存进当地的钱庄,待岁末进京述职之时,再带着账簿和银票进京交给户部核对,如此一来,自然就不再需要大量的精兵和民夫押解赋税进京,也就避免了沿途一路产生的损耗了。”
萧稷闻言不由面色一变,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一时默然不语。
儿子的想法起初一听只感觉有些荒唐,大宁国库的税钱怎么可以存进商人的钱庄,这不是有损官府的颜面嘛!
但是细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赋税进京沿途损耗的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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