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竟也循声看到了萧璜的脸,也是一脸惊愕道:“秦王,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萧璜冷冷一笑,笑容中满是玩味之色:“若是我不死,你们大都督又怎么会火急火燎带着你们主动跑来我这大都护府自投罗网呢?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那些刺客就是我的亲兵假扮的,死的那个不过就是一个长得跟我有几分相像的替身而已,甚至亲手射杀他的人就是我,我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引你们大都督上钩罢了。”
听完萧璜一番话,王澄哪里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咬牙切齿道:“萧璜,想不到你如此卑鄙,居然用如此手段来设计诓骗老夫。”
“彼此彼此!”萧璜面上依旧挂着冷笑,反唇相讥道,“你王大都督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不也对外宣称自己抱恙在身,但却暗度陈仓带着几百名刀斧手躲藏在郭府,不就为了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我伏杀吗?”
王澄被萧璜说破计策,虽然心中又惊又怒,但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以对。
他环顾四周,看到墙头上围杀他们的士兵足足有几百人之多,自知自己如今已经是命悬一线,生死全在萧璜的一念之间,不由缓和了语气,脸上也堆起了笑容道:“殿下,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我毕竟是翁婿,没有什么过节是解不开,不如殿下先让将士们放下弓弩,我们翁婿二人换个地方好好谈谈如何?”
萧璜似笑非笑,语气陡然变得凌厉:“我的好岳父大人,当你决定要在郭府伏杀我之时,可曾想过我萧璜是你王澄的女婿,是你女儿王妤的夫君,是你外孙萧憬的父亲。”
面对萧璜如此羞辱,王澄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更是一阵怒气滔天,但面对周围数百支冷冰冰的弩箭,他也失去了发作的底气,只好深吸一口气,再次委曲求全说道:“殿下骂得不错,确实是老夫有错在先,还请殿下看在妤儿和憬儿的面子上,饶过老夫一条性命吧,老夫愿意辞去凉州大都督一职,将全部凉州军交给殿下。”
萧璜冷冷一笑,面色丝毫不为所动:“岳父大人,若今夜是我萧璜在郭府被你围杀,你会看在妤儿和憬儿的面子上,饶我一条性命吗?”
王澄再次无言以对,眼见打亲情牌也不管用,也有些气急败坏,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殿下何必非要对老夫赶尽杀绝呢?即使殿下不念及与老夫的翁婿之情,也想想我们琅琊王氏给过殿下的恩惠。”
“当初殿下不过是一个宫女所出的皇子,既不得宠也不得势,若不是我们王家对殿下百般扶持,殿下焉有今日?若是殿下对我们王家如此过河拆桥,就不怕惹来天下人非议吗?”
“况且再怎么说,老夫也是殿下的岳父,殿下若是杀了我,就不怕遭受天下人唾弃吗?”
“哈哈哈!”萧璜似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天一阵大笑,随后戏谑道吗,“事到如今,岳父大人觉得我还会怕天下人的非议和唾弃吗?”
王澄顿时哑口无言。
确实,一个不择手段到连自己父亲都能狠得下心去毒害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世人的谴责呢?
眼看萧璜无论如何都不松口,此刻王澄心中已经陷入了空前的绝望中,自知在劫难逃的他咬牙切齿问道:“萧璜,你今夜是非杀老夫不可吗?”
萧璜面寒如铁,没有半点迟疑点点头,冷声道:“岳父大人,你不死,我睡不着呀!这样吧,不如你自尽吧,看在我们多年翁婿之情的份上,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